我看着不远处摆放的手提包,再一次露出笑容,楼正齐将我房间里的包拿了来。
我翻身起床,揉了揉有些乱的头发,脸颊上带着起床的红晕,嘴里似有轻快的歌在吟唱。
房间里已经没有楼正齐的影子,我快速的跑到小桌便拿起手机,快速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整个过程,我还是害怕有人看见我果着身体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脸红又紧张。
我缩在被窝里,鼻息里还闻着及其淡的松木香味,接起电话。
何子烨不见了。
我立刻从床上起身,我的衣服丢在浴室里,根本没有衣服穿,只能又一次果着跑进浴室简单梳洗,裹着浴巾走出,我没有找到我的衣服,正愁怎么办。
房间门敲响了,我抓着浴巾前面打开门,抬眼看见潘森站在门口。
他看也不看我,就递出一个纸盒,我接过关上门。
里面是一套从里到外的崭新衣服,我想起楼正齐就一阵高兴,换上衣服,拿着挎包去医院。
我来到何子烨的病房,已经空了,我又去找何子烨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我。何子烨好几天不在医院了,让我去结账,我上次交的钱只剩下三百,拿着钱,我也有些愁绪,医生说何子烨的身体十分不好,又有瘾,离开医院恐怕很难生活,无疑让他去死。
我想到何子烨这个时候或许躲在某个角落悄悄等死,我就一阵愧疚,这些天,我忙着对付堕落天堂,忘记了何子烨,他是不是赌气离开了。
虽然,我对何子烨的感情不复,但是关心还在,我还是不能任由何子烨折腾,毕竟他是我舍不去的青春,他给我的照顾。
我走出医院,却不知道何子烨在哪里,他在渝城我一点也不了解,可我真的很担心。
我站在道路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密集的车流,茫然,我不知道谁可以帮我找到何子烨。
忽然,脑中出现一个名字,楼正齐。
我又想到何子烨的身份,还有与楼正齐最初的误会,我再三犹豫。没有告诉楼正齐。
我在何子烨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他,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夜幕落下,我双腿一阵疲惫,还是没有找到何子烨,只能回去。
我以前是住在堕落天堂租下的房间,只能先去那里先住一晚,有时间找房子。
我累得厉害,腿都软了,走进出租房,我以为会看见房东,却还是与以往一样,一片安静,就像这里一点也没有感受堕落天堂的变动。
我脚疼腿酸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脑中却在想何子烨去了哪里。
我不知不觉陷入睡眠,竟梦到了何子烨,二中时何子烨给我的关怀,梦里我再一次回忆着那段悲伤的年少,画面一转,何子烨穿过马路,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路上,他浑身是管子,毫无血色的脸,接着,他被一群人打,被毒品腐蚀后的瘦弱身体,忍受着四面八方来的拳脚相加,他从墙角滑落,头抱住脑袋,瘦削细长的身体蜷缩在地,忽然,他的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绯色的星子满地都是。
“啊!”
我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满头都是汗,打开床边的台灯,房间里一片明亮,我才没有那么害怕,抬手一抹,额头上全是汗水,我已经没有一点睡意,从床上落地,我真猜不到何子烨去了哪里,只能在网上搜索有瘾的人会去渝城哪些地方。
我拿着笔将电脑上的地址写下来。一直查找到天亮,我眼睛有些酸涩,洗了脸简单吃了个早餐就到纸上记录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
最后只有渝城的隧道没有寻找,我来到这里,还没有走进就看见一片杂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乞讨的大人、小孩,老人,地上到处是垃圾,废纸,剩饭,人为垃圾,到处都是,一走进里面就一股浓浓的臭味,我有些忍不住,可想到何子烨或许在里面,我就走了进去。
那些人看见我走进去,一个个都盯着我,这种感觉令我有些悚然。
忽然,一个穿着破旧脏衣服的孩子走到我的身前,伸出脏脏手放在我面前,说,“姐姐,我饿。”
我摸了下身上只有几百元,我拿了一张给小孩,一下我的周围就围着一群人,有老有少,都向我伸出手,他们的神情大有不给就要抢,我觉得自己就像走进一个危险之地,我向后退,后面也有人,我被他们围困在中间。
“我好饿,我们都好饿”
一群人围着我不断说着,我被他们逼到一角,我不知道怎么办,有些慌乱,手紧紧抓住手提包,缩在角落。
他们见我不给,有的开始扯动我的手提包,我更是紧张的厉害,不松手,他们用力扯着手提包,我死死拽住,一群人与我拉着一个包,他们见我不松手,脸上都露出凶光。
手提包里可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怎么能给他们呢?
我就是不松,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有些火了,他用力拽,还伸手想要打我。
我双手都紧抓住手提包的绳子,身体在没有任何保护下,接受着对方的攻击。
解决不了温饱的他们,真的是见钱眼开,下手一点不手软。
我手腕都揪痛了,还是不松,最后他们踢了我一脚,我腹部一疼,不得已松开手。
他们抢到包。又被一个年轻的男子夺走,立刻就跑开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追出隧道。
可那个抢走我包的男子已经不见踪影,我四处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