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悄无声息站到慕玉白与几个男人之间,她比慕玉白还要矮个十厘米,要想与这几人注视,更得仰着脑袋。
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大盛人。立体的五官和过于彪悍的身形无不告诉女孩,他们来自北疆,是草原上的狼。
可是她不怕。她说过要保护姐姐,别说是狼,就是老虎她也不怕。
这么想着,女孩的手已经移到了腰间挂着的香囊上去了。
“慕玉白,真是好久不见啊。”为首的男人只瞥了眼前那个比小鸡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一眼,就将鹰一般的眼睛锁定在了慕玉白脸上。
五年没见,这位让戎狄损失惨重的女人,倒是没怎么办变化。
“姐姐,这些人你认识?”慕雨逼着慕玉白朝后退了几步,警惕的问道。
“认识。”很快镇定下来,慕玉白勾着少女的肩,反将她护在身后,冲着为首的男人施了谋士礼:“许久不见,高先生。”
“爷,她?”高勋身后的一个男人听到慕玉白这样称呼自己的主子,脸色一变。
“无妨。”高勋摆摆手:“总是会遇到一些故人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您。”慕玉白笑得温和,心思却翻涌着:“难得遇见,不知高先生是否肯赏玉白个面子,让玉白请您喝一杯茶水?”
“当然。”高勋笑了笑,俊逸阳刚的脸散发出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叫来往不少盯着他看的女眷脸红心跳。
还真是行走的荷尔蒙,走哪儿都勾人。在心中这般腹谤了一句,慕玉白笑着比划了个请的姿势,领着高勋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里。
要了个安静的雅间,高勋让跟着自己的人守在门外,他则端坐在桌子一端,一瞬不瞬盯着慕玉白看。
“当时不应该放你走的。”一关上门,男人的目光就变得露骨起来,他从上到下打量着慕玉白,用眼神勾勒她的身形:“我对你还是很感兴趣。”
“放肆!”慕雨怒不可遏,再次挡在了慕玉白面前,怒视男人。
“小麻雀,你的气势很足啊。”高勋有些玩味的打量了慕雨一番,有些失望的想,可惜就是太瘦小了,没有肉,不然倒是可以尝尝。
“玉白代舍妹谢过高先生的夸奖。”轻轻拍了拍慕雨的肩膀,示意女生自己没事,慕玉白又把目光转回高勋身上:“高先生真是好能耐,敢这样招摇的走在大盛京都的大街上。”
“这有何不敢?”高勋邪邪的笑着:“我有能耐做的事,多着呢。”
“是啊,出尔反尔,背信弃义,高先生能做的事情多着呢。”亲手为男人斟了一杯茶,慕玉白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先生来大盛多久了,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些东西都无所谓,我现在比较想要你。”高勋猛地俯下身子,两人之间隔着的桌子,丝毫不能妨碍到高大的他半分。
夹杂着浓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直直喷到慕玉白的脸上,慕玉白却半分未退。
“你!”年轻的慕雨没见过如此孟浪之人,刚坐下的她又急得跳起来,想用手推开男人,可不管她怎么推搡,男人依旧纹丝未动,就保持那个姿势,与慕玉白对视。
仇恨,男人可以看到汹涌的恨意在慕玉白的眼眸中翻滚,他忽而咧嘴一笑,直起身,随意道:“说说,最后一场仗,谁死了?”
“承蒙高先生挂念,去世的是我先夫。”慕玉白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笑脸,同样已随和的态度回答道。
“那这仇是结大了。”高勋点点头:“听说你们大盛女子最重视这些。”
“姐姐……他?”听了两人这番对话,慕雨心下了然,她不禁瞪圆了一双眼,重新打量起泰然坐在她们面前的这个男人,
“先生放心,玉白知道即使杀了你,亡夫也不可能死而复生,所以不打算对你怎么样。”慕玉白对慕雨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拽出腰间挂的烟袋,拆了新买的烟丝,自己填好烟叶,就这烧茶的小炉炉火,给自己点上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今日,只是单纯招待一下故人,”
“哦?”高勋瞧着慕玉白吞云吐雾的模样,觉得颇为赏心悦目:“死在那里,说明你们缘分仅止于此,也无需太过伤心。”
“高先生说得极是。”慕玉白点点头:“我福薄,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也知杀了先生不能令亡夫活过来。只是,这仇既然结下了,就不能不报,您说是不是?”
“哟呵……”高勋听完这话,好奇心大起:“你要如何报仇?”
“高先生来我大盛,无外乎是想查探下大盛目前的国力。现在南方闹旱灾,朝廷正大把拨赈灾粮,国库自是不能和鼎盛时相比,如果这时高先生摔军来犯,恐怕就军饷不足一点,大盛就要吃点败仗。”吐出一口烟,慕玉白接着道:“故而我向今上提议,以太后过寿为名,邀四方前来祝贺,同时,再同您商量商量和亲的事。”
慕雨狐疑的转向慕玉白,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说这些,这可都是朝廷机密。
“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你这算盘打不响。”听完慕玉白的话,高勋仰头大笑起来。
“我自然知道您是不会同意的。”慕玉白点点头,算是附和高勋:“只是今夏南方有多干,今冬北疆就有多寒这件事,高先生知道吗?这场仗若是拖到冬天,高先生真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老天爷的事,你也知道?”高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