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听取了石仵作与珍稳婆对两男一女的初步尸验,又亲自看了看现场三具尸体。
再回神之际,他已见不到阴十七的踪影。
往远处瞧了瞧,才发现她跑到小巷过去的第三家青楼那里去了。
阴十七正敲着青楼的大门,青楼白天闭门夜里才开业,这会敲门极其费劲,且时常讨不了好。
,相对于英翠楼与江的生意是最差的。
银两赚得不多,这家老鸨的脾气也相当不好。
连带的,无论是守门的杂工,还是阁里的打手,脾气皆十分差劲。
他天刚刚亮方睡下,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让阴十七一阵夺命敲给吵了起来,此刻他的心情极其恶劣。
阴十七半掩着杂工对她的咆哮,脸上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直到杂工自已说累了,停了下来打量着一身粗布衣的阴十七:
“你谁啊?一大早便来扰我清梦是想做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阴十七方发觉自已竟然忘了换上衙服便出来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个脑门,真诚道:
“这位大哥,我是衙门的快手!”
又指了指英翠楼的方向:“那边发生了命案,我需要到你们阁里的三楼看看!”
杂工还有点没清醒:“衙门?命案?三楼?”
展颜走近阴十七,正好听到杂工两个字两个字地打着问号:
“开门!”
身侧传来冰雕雪彻的声音,且个性十足的语调,阴十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样冰雪个性的声音及语调,除了展大捕头,她完全不必作第二人想。
不得不说展颜的招牌冰块脸十分有用,杂工一见到他,连连陪着笑脸:
“是是是!展捕头!小的这就开门!”
里的姑娘们这会睡得正香,老鸨也睡得不见天日。
展颜让杂工不必惊动老鸨,他们二人看看三楼临街的那一间房便走。
杂工哪敢说个不字,唯唯诺诺领着二人直上三楼临街的房间。
进了房间,展颜一个眼神过去,杂工便赶紧介绍道:
“这是柳月姑娘的房间,不过从几天前便空着了,还没有别的姑娘住进来。”
阴十七问:“这位柳月姑娘去哪儿?”
杂工笑着道:“合着也是柳月姑娘的苦日子到头了,她被贾员外看中并为其赎了身,就在几天前选定的好日子里,被抬入贾府做了贾员外的妾室!”
杂工下去后,展颜与阴十七站在房间临街的窗台边往下看着街道。
展颜道:“三名死者皆是一箭穿心,一击致命,再无他伤,至于有无中毒或其他药物,还得等石仵作与珍稳婆回衙门再细细检验一番尸身,方知下文。”
阴十七指着这个房间的对面,那里正好也是另一的一间临街的房间:
“那里,待会我们也得去看看。”
展颜点头:“从箭的穿透力来看,这两个房间皆是最佳射杀点。”
阴十七将头伸出窗台,往上瞧了瞧便伸了回来:
“这两家青楼都不是四则只有三层,除了这两个相对的房间,这两家青楼的屋顶也是最佳射杀点。”
展颜意外地看了看阴十七,他倒是没想到她不但能找到可能是射杀点的两个房间,还能考虑到房间之上的屋顶:
“嗯,也有可能,但屋顶虽有夜色的掩护,然美临街却不同别处,夜里并非乌漆抹黑一片安静,而是红灯高挂热闹非凡,如此一来,屋顶暴露的可能性则高些。
而在房里,只要确定了房里并无他人,那么相对而言,房里的隐蔽性会更好。”
阴十七赞同展颜的说法,案子排查的重点还是在两个房间里。
两人分头房间里仔细搜索着,可搜了半天也没搜出点可疑有用的东西来。
展颜又问了候在房门外的杂工,是否有打扫过这个房间,杂工说还没。
里一共有两个杂工,他与另一个杂工向来都是在上午睡觉,下午再起身赶在夜里开门前打扫干净整个阁楼。
既然杂工还未打扫过,可两人也未查到有用的东西,这说明凶手不是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便是清理过射杀点,又或者这个房间并非射杀点。
赶去,展颜与阴十七也是如法炮制,将三楼临街的房间查了个遍,也没搜出朵花来。
展颜会武功,又飞檐走壁地跑到两家青楼的屋顶上各细细地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未有任何发现。
他查完后飞身而下时,阴十七那看得叫一个目瞪口呆,心中好生羡慕。
展颜说要去三名死者的家里看看,问问情况。
阴十七问:“他们都是死在离英翠楼不远处,我们不先问问英翠楼里的人么?”
展颜摇首:“现今是大白天,即便你去敲门将她们吵起身,她们多半也没多好的精神来与你说道,这样含糊其词,甚至敷衍了事的查问对案子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还容易误导。”
阴十七也转得快:“那展捕头的意思是,我们夜间再来?”
展颜轻嗯了声。
三名死者已被衙役抬回了衙门再进一步尸检,三支箭矢作为凶器也被带回了衙门。
阴十七这时不禁想,要是有现代的技术来验一验箭矢上的指纹,那要破这案子就容易多了。
石仵作与珍稳婆随着衙役回衙门后,展颜走回到阴十七的身边,看了两眼明显正神游太虚的阴十七之后,他突然开口问道:
“十七,你是怎三楼那两个临街的房间可能就是射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