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十七各看了眼明显也有疑惑的叶子落,与直接开口问的姜生,浅笑着回道:
“有时候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或清理案发的凶杀现场,便会做一些余外的清洁,这种清洁能有效地清掉一些作案痕迹,但相反的,这种有意识的清洁有时也会意外地带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姜生看着一脸淡然的阴十七说着貌似很高深的话,他有点懵了:
“什么意思?”
叶子落也没能想明白,他对着看向他求解释的姜生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明白。”
阴十七却没打算深入解释,而是让姜生说一些杨立聪家里人的情况。
先前查到逍遥子坐在临风亭服毒自杀是面向五子湖外的斋善堂后,她便让姜大朋查一查杨立聪的家中境况,姜大朋便让姜生去做了一个彻底的调查。
姜生没能想明白阴十七那番话的意思,阴十七也明显不愿多加解释,毕竟现今时间有限,还是抓到凶手要紧,至于这些不明白的地方,等破了案后总会有请教的机会。
没再说多余的废话,姜生开如说道起杨立聪的家中境况。
三人也没挪换个地方,正好七里胡同自有衙役守在纪光发家之后,这胡同里的住户几乎能绕路便绕路,不能绕路的也尽量不出门。
因着近日揭北县衙也没什么案件,其中一件最大的案件便要数三起服毒死亡案件了,又见是姜大朋、姜生两个官差时常在纪光发家出入,虽不知阴十七与叶子落是什么身份,但住在胡同里的百姓们大概也都嗅到了一些血腥的味道,自是纷纷以保命为主,就深怕一个不小心被无端连累沾染了晦气。
几乎可以说,外边的人皆都在猜测,纪光发指不定就是下一个服毒自杀的人。
有时候不得不说,小老百姓是最智慧的。
连案件的丁点案情都没了解过,但猜一猜,就能猜得直中靶心。
七里胡同纪光发家院墙外墙根下,除了右边过去有两个守门的衙役,就再没旁的闲杂人等在,三人可以畅所欲言。
杨立聪家是揭北县的富庶之家,杨员工是经商的一把手,很有经商的头脑与手段。
也因此虽然杨家产业做得很广很成功,却没怎么得罪人,杨员外又是个乐善好施的揭北县大善人,所以一年前杨立聪无端溺亡一案,许多人都表示不解。
都觉得杨员外为人和善,还为揭北县修路建桥,做了不少好事,怎么他唯一的嫡子就这样莫名奇妙地被害了呢?
杨立聪是杨员外最小的儿子,上面有三个嫡亲的姐姐,还有五个庶出的姐姐妹妹。
阴十七讶道:“杨员外居然有这么多女儿?”
姜生嘿嘿笑:“这不是杨员外妻妾成群么,可惜除了杨夫人连生了三位小姐后得杨家列祖列宗保佑,终于生了杨立聪这么一个嫡子之外,其他妾室通房再无为杨员外生下一子,女儿倒是生了不少!”
阴十七听着不觉瞥了叶子落一眼:“是不是有钱有势的人,都这样喜欢三妻四妾五通房的?”
叶子落有点尴尬,还有点耳根可疑的红:
“也、也不是尽然如此……”
姜生觉得叶子落神色有些奇怪,但碍于角落问题,他也没看到叶子落一边耳根的红透,只答着阴十七突然与案情八杆子挨不着的问题:
“可不就是这样么!男人么,谁不想享齐人之福?”
阴十七一副果然如此地表情再看了看叶子落,然后转到姜生脸上,呵笑道:
“看来姜兄弟也有此志向啊!”
姜生嘿嘿两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两下后脑瓜子,将话题转回杨立聪案情上来:
“杨立聪死时已有二十,这年纪也不小了,按理说早该娶妻生子,但听说是杨立聪心中早有属意的女子,但杨员外一直没能同意,至于那女子是谁,连杨员外也不晓得!”
叶子落道:“怎么可能?”
姜生道:“我也不信,可杨员外咬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再问了杨府外的其他人,也俱说从未见过那女子,但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
阴十七问:“可知那女子相貌、年岁?或有其他的特征?”
姜生摇头:“只三个字——不清楚!”
但凡被姜生问到这个女子的事情,杨府上上下下主仆共一百多人,皆是异口同声地表达一个意思——不清楚。
阴十七沉默了一会儿,便让姜生继续说杨府的其他情况。
杨立聪的三个嫡亲姐姐早已出嫁,庶出的姐姐妹妹五人也已有四人出嫁,只剩下一个年仅十三的妹妹尚待字闺中,出嫁的杨家女大部分被嫁往揭北县外,所嫁之人也皆与杨家的买卖或多或少是有些来往的商户。
嫡的为妻,庶的为妾,杨员外几乎把女儿们嫁出一个为杨家带来无限好处的买卖关系网来,但因着杨员外为揭北县做的好事颇多,连揭北县知县大人都亲口赞叹过,所以即便外边的人知道杨员外是在用女儿们的姻缘拉笼商机,也甚少有人嚼舌根。
姜生道:“这还是我查问到一个杨员外营生上的死对头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所问到之处,无一不是在说杨员外的好话……不过说真的,这杨员外确实为我们揭北县做了太多的好事,何况杨家小姐们据说嫁后也过得很好,就是因着嫁得远,甚少回娘家。”
阴十七道:“这样说来,现今的杨家里面就只余下杨员外夫妻,还有杨员外的妾室通房,及一位最小的庶出小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