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感受到一阵冰凉,木屋里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出现在木屋里。
胡思乱想到这里,他的心受不住控制地快跳了好几拍。
叶子落也一直盯着阴十七的一举一动,看到阴十七微微仰头往上看着什么时,他便知道该是亡语出现了。
虽不是初次,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阴十七的视线去看,结果依旧是什么也没有的黑漆漆一片。
他小心地站在阴十七身侧,看完亡语后的阴十七身子十分虚弱,几近软绵无力。
他听阴十七说,以前还要缓上好久方能缓过劲来,可如今已是好了许多,不到半刻钟她便能恢复力气。
他问阴十七是不是以后这种状况还会好上一些,她说是。
听到阴十七果断地说着肯定的话,他的心瞬间好受了许多,也放下不少忧虑。
凡事有万一,万一哪一回阴十七看亡语的时候,并没有谁能守护在她身边,那个时候的她可是最没有防御的时候,要是有人趁机伤害她,可怎么是好?
后来兴许是阴十七瞧出了他的忧虑,她只笑着说不会有那种情况出现的。
不管阴十七这般说的话是真的,还只是想安慰他,他都会竭尽全力不让这种情况出现!
阴十七突然整个身子滑落,叶子落及时接住阴十七的时候,把曾品正吓得险些惊叫出来。
在木屋里坐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阴十七便感受到那在看完亡语完瞬间流失的力气已在迅速回流,她惊喜道:
“子落,我又进步了!这回竟仅用一柱香的时间!上回看姚君他们亡语的时候,我还要费上不足半刻钟,也就是差不多三柱香的时间,可这会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我便恢复了力气!”
叶子落听着也高兴,只有曾品正微微有点犯迷糊。
后来出了木屋找了木屋附近一处挡风的山坡凹地坐下歇息,叶子落见阴十七已然没事,曾品正又好奇得东问西问,在阴十七的点头下,他干脆将他所知道关于亡语的事情尽数给说了出来。
曾品正听后消化了很久,他这会也才知道上回叶子落跟他说的亡语之事,根本就是简略到一笔带过,现今叶子落重新细说的关于死者亡语才是详细的全部解说。
给曾品正解说后,叶子落便问阴十七看到了什么亡语?
阴十七说有两个亡语,因为木屋里有两个人是在这里被杀的。
“两个?”叶子落想到了江付瑶与洪宽顺。
事实也正如叶子落所想,连曾品正也不禁望向不远处的小木屋。
夜色中的小木屋半点光亮也没有,油灯早被三人吹灭了,改在这处挡风山坡凹地生起了火,黑抹抹地与夜色连成一体,越看越让人心惊胆颤。
阴十七将曾品正看着木屋的视线拉回来,她将曾品正的肩膀转过来,让曾品正不得不从夜色中木屋转过眸来落到她脸上:
“品正,别怕,有我在呢。”
叶子落也察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曾品正居然害怕鬼,阴十七安慰的话一落,他也说了句:
“是,我也在,你无需惧怕什么。”
曾品正被阴十七与叶子落道破后,并没有觉得被拆穿胆小怕鬼的窘迫,反而是将身躯往阴十七那边再坐近了些,无声地接受了两人的关心与保护。
江付瑶与洪宽顺确实是在这间小木屋里被杀的,木屋便是两人的身死之地。
江付瑶的亡语是——十三年前的丫头也是你杀的是不是?
洪宽顺的亡语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阴十七说出两个亡语后,沉声道:
“江付瑶的亡语足以说明,是洪宽顺先被杀,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惊怕之余,她不是求饶也不是咒骂,而是问凶手十三年前的肖丫头是不是也是凶手下的手?凶手没有回答,否则如今我看到江付瑶的亡语,也就不是这一句质问了,但也足以说明江付瑶目睹凶手杀害洪宽顺的过程中,已然认出当年肖丫头被杀进的惨状,与洪宽顺被杀的惨状相同,而洪宽顺的亡语则简单许多,他不愤不忿被杀,他临死咒骂凶手与帮凶,所以他的亡语才会是‘你们’,而非‘你’!”
江付瑶与洪宽顺的亡语直接证实了许多之前的推论。
如今的人皮碎尸案果真与十三年前的碎尸案有关,凶手甚至是同一个人,至于帮凶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当年碎尸与如今碎尸都是这两人同犯下的命案。
这凶杀二人组竟是跨越了十三年两次作案,残害了四条人命。
这还是摆在明面上看得见的人命,可在暗底下,凶杀二人组手上到底还有没有沾上其他人命的血腥,这点尚无法确定。
“光这四条人命,这两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受煎煮之刑!”曾品正此刻心底已全然没了害怕,换之的是满身的愤怒。
连十八层地狱都出来了,看来曾品正还真的挺相信鬼神之说的。
阴十七意识到这一点后,觉得以后再查案查到这一方面的,她得多注意下,省得吓着曾品正。
叶子落也是满腔熊熊怒火:“虽说洪宽顺不是什么好人,但终归他没残害出人命来,肖想江付瑶也是未遂,到底罪不至死,可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江付瑶则更无辜!”
阴十七听着曾品正与叶子落的左右愤慨,心中不无触动。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