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骄探>第三百三十六章 预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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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愿意的。

本来就愿意,当他看到司展颜那满眼悲悚却又倔着不肯落泪的模样,他便更愿意了。

那会儿他不知道发生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但他知道这样的司展颜,他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个人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洪沙之县独居。

虽然父亲说还有司家的一个忠仆跟着,但司伯毕竟与司展颜是主仆,不比他跟司展颜年岁相近好说话些,他便想着司展颜虽有司伯陪着到外远避居住,但实则跟独居没什么两样。

临行前,他父亲大概觉得要将那件让司煌怒赶司展颜的事儿让他心里有个底,于是便大略说了一说。

还真是大略,又或者连他父亲也不是知之甚详。

后来他能知之甚详,还是从自小陪伴司展颜长大,照料司展颜起居的司伯细说之后,方真正了解了司展颜说出那番无意于司家少主一位的话来,原是那么情有可源。

花宵脑海中的回忆似是不受控制的江水,滔滔不绝地回流,直将他脑海冲得胀疼。

他揉了揉两边太阳穴,松喜关心地问他可是身体不舒服,他摇头说没事。

这要他怎么说?

弥真大师的预言从未虚过,应验的皆证明了弥真大师真有预言之能,未到时间应验的也正一步一步往弥真大师的预言前进,多少就差那么几步了。

对于司展颜的预言又何尝不是?

也不是他偏向司展颜,就他瞧着,司家能堪当司家复兴大任的子弟也就司展颜一人了。

司家大爷二爷颇有些才能,可惜心术不太正,总想着旁门歪道,何况连同胞亲兄弟,他们都能互相下得去手,这样的人怎能当司家这数百年世家的掌门人?

要真让他们其中一人主了事,那司家恐怕不是复兴,而是终将彻底走向毁灭。

至于司家三爷四爷,其才能不输与司家大爷二爷,甚至较之是要通透明眼些的,可惜司家三爷四爷根本无意掌管司家这个大族,他们兄弟俩长年勾肩搭背地说,只愿逍遥快活地过一世,不愿自套枷锁困一生。

司展颜总说,这世间真正聪明的人是他的三哥四哥。

从前花宵不以为然,因为在他心里,就觉得司展颜最是聪明。

可此次重回京城,再见到司家三爷四爷时,他方知道司展颜真是个聪明人,总是能先他人一步,看透或人或物的真正本质。

当年弥真大师的预言没几人晓得,司煌交代了言禁其口。

到最后也就司煌、司展颜、他与他父亲花定贤四人晓得。

旁人虽不知弥真大师的预言,但从司煌那样明显偏爱司展颜的举动中,谁都能猜到些许,何况先前司煌带着司展颜到燕国寺拜会弥真大师一事也想瞒着。

当时是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后来觉得不宜人人皆知,可惜已是晚矣。

花宵想着要真如弥真大师那般预言,那司展颜定然就是司家下一任家主了,可为什么他此次回京,他父亲却是不再似十年前那般支持他跟在司展颜身边?

难道父亲不认同司展颜坐上司家少主的位置?

不对,十年前父亲是万分赞同的。

难道父亲心中还有事儿瞒他?

花宵想着,不禁腿下一夹,再一个轻斥,马儿快速在因夜暮而变得稀少无人的街道上快跑起来。

后来松喜赶紧也策马奔起来。

夜风在花宵耳旁呼啸而过,他耳里却仿若听不到,只仿佛听到阴十七总时的声音。

司家与阴家是世敌,自数代前一代阴家女便结下来的仇怨,他虽不甚清楚,却也知道那是用血染就的世仇。

即是用血染出来的,那便没那么容易解得开!

可司展颜突然一改十年之前的决定,毅然回京争位,却是为了这个目的。

司展颜没明说,可他是跟在司展颜左右十年的人,他岂会不知道?

每每一想到这一点,想到阴十七是阴家这一代的阴家女,想到弥真大师那一句预言,他的心便如同受惊的野马狂奔不止,怎么也无法平复下来。

松喜努力将马儿跑在花宵的马侧,不时侧脸看着突然跑起快马并满脸凝重的自家大爷,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想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他一直跟在身边,怎么就没知道上半点儿?

也不知山峰知不知道,下回遇到要不探听一下?

花家主仆各持心思,齐齐快马回到花家。

一进花府,松喜把两马儿的缰绳交给门房,让门房去安顿好两匹马儿,就这么一个瞬间,转眼便不见了花宵,他满脸欲哭无泪:

“大爷跑哪儿去了?”

门房管事刚让两个当值的门房把马儿牵到后院马厩,好生照料喂饱,转身便听得松喜这么一句话,逐道:

“大爷应当是去老爷的外书房了。”

松喜一听忙提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问门房管事:

“你怎么知道?可是老爷找大爷有事儿?”

门房管事知道松喜是花宵身边的得力心腹小厮,即便花宵不在京城远在千里之外,这松喜也是经常在京城与洪沙县两地来回跑,做为花定贤与花宵父子俩中间通气知事的桥梁。

于是花定贤与花宵都待松喜不错,特别是花宵,那是十分信任松喜。

门房管事是个有眼力劲的,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对于松喜他虽算不上巴结,却也不会去添松喜的堵,素来对松喜他是好声好气,有问必答,何况话说给松喜听,也等于是说给自家大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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