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在当时司展颜已是司家少主,又因着对她那一夜最后说的话,他对司煌的态度可谓多了从未有过的强硬。
也因此,不过短短几年,司展颜很快代替了司煌的司家家主之位。
她父亲也在司煌退下家主之位后跟着退位,把阴家家主的位子让她兄长继承,完全将阴家的未来荣辱兴亡交给了她兄长接任。
兄长一接任,几乎是和司展颜一拍即合。
阴司两家很快由原来数百年的世敌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世家平交,再后来便发展成了阴司两家的生意买卖渐渐有了交集,到最后是慢慢交好。
这一切的一切,她知道兄长皆是为了她的幸福而为之。
她离京的当日发生的事情,是她回到洪沙县许久之后,才从叶子落嘴里听到她兄长一人跑到司府闯进翅院怒揍司展颜之事。
听着的那会儿,她觉得有个兄长就是好。
被欺负了,随时有个哥哥可以替她出头,把人揍成猪头,对方也不敢怎么样。
虽然她被欺负,也有一半是她愿意的。
可到底那时也是她被司展颜哄得半昏了头,再重来一回,她大概再没有这样任他为所欲为的勇气。
到底她不再是现代里的一个私家侦探,而是燕国燕京阴家的小姐。
她代表的不仅是她自已,而是阴家的脸面。
也幸在她父兄手段够硬,司展颜的本事也不是虚的,不然就凭她未婚先孕一事,她便足以在阴家历史上添上一笔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大约在阴家后代子孙里,谈到她太祖姑奶奶时,会说她太祖姑奶奶真是为了阴家拼掉牺牲了自已的幸福。
而谈到她,大概会很不屑地指着她的脾气唾弃,说那真是历代阴家女中最不知廉耻的一个。
不仅未成亲便与人私通款曲,且还怀了胎,真真是丢尽了燕京阴家世代乃八大世家之首的脸面。
每每想到这些,她的脸便止不住地滚烫。
是羞的,也是愧的。
阴展小包子还没等到父亲的回答,便看到父亲身后两三步外的母亲停站在那里,也不知想什么,一张脸竟是红得不可思议。
他往司展颜身后瞧,问:
“母亲,你怎么了?怎么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司展颜闻言转了个身,往后果看到阴十七的脸红彤彤地煞是好看。
他笑了笑:“怎么?你是偷偷喝酒了?”
阴十七不知如何回答小包子的话,听到司展颜的打趣,不禁恶狠狠地瞪了眼让她怀上小包子的他:
“你才偷偷喝酒呢!我要喝酒何需偷偷?堂堂的阴家小姐用得着偷偷么!”
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阴十七说完愤愤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进堂屋,只觉得她头顶大概也要冒烟了。
阴展小包子很好奇地仰头看一脸莫名的司展颜,了然道:
“父亲,母亲生你气了,是不是昨夜里父亲又缠着母亲不肯睡觉?”
司展颜险些没让口水给呛到:“你说什么?为父缠、缠缠……”
缠着她做些运动没睡觉的话,他到底没法子在自家儿子面前坦荡荡地说出来。
阴展小包子看着司展颜说不到一半,就吞吞吐吐,耳根更是迅速窜起可疑的红。
半晌,他很是小大人地表示理解:
“父亲也不必慌,这些展展会知道,也不是展展半夜起身偷瞧的。展展是好孩儿,父亲说了不准展展再跟着母亲睡,展展都记下了,夜里也都记得不再乱踢被子,即是半夜醒了想喝水,展展也可以自已下床去倒水喝,可是半点也从未想过要去打扰父亲和母亲的恩爱的!”
说得很顺很溜,且很对司展颜的意。
可他也听得心惊胆颤的。
小包子半夜没起身到他和她房前去……
咳!
去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那小包子是怎么知道他缠着她不睡觉的事的?
所幸阴展小包子很是善解人意,没等司展颜问出口,他便自个揭开了谜底:
“展展会知道这些,那都是曾小叔叔告诉展展的。曾小叔叔说得不错,展展今年都四岁了,已经长大了,要是母亲可以给展展生个弟弟或妹妹……嗯,我还是喜欢妹妹多些。要是母亲可以给展展生个妹妹陪展展玩儿,展展做为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
他说完便盯着司展颜瞧,希望得到自家父亲的认同和肯定。
这会儿,他是全然忘了起初他要和自家父亲坚定的立场,以及自家母亲最重要的名声问题。
他的整个小心脏已然被曾品正随口提起的妹妹给吸引住了,他甚至觉得自家母亲肚子里,现在说不定就有个妹妹在里面睡觉了!
曾小叔叔说过,他以前还未出生的时候,也是在母亲肚子里安静地睡觉的。
那么做为他妹妹,在他母亲肚子里出来之前,也应该是在母亲肚子里安安静静地睡觉。
等睡够了,妹妹就能出来了。
至于妹妹会从哪儿出来的问题,曾小叔叔说他不知道,得问问父亲。
想到这里,阴展小包子无视于司展颜有些结目瞠舌,全然失了往日冷漠淡然的酷模样,他接下便问:
“父亲,妹妹到时候要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是要怎么出来的啊?”
司展颜除了不知该作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