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英看着顾天好略带着逞强的面容,知道她肯定是有一点怕的,这与性格和承受度关系并不是很大,如今的修仙界,即使结婴天劫,似乎也只是天道意思一下,威力并不是很强大,与此次的天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天罚强大的并不只是它无与伦比的威力,而是来自天道的怒火,天道一怒,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是 .?r?a?n??e?n?`o?r?g?
顾天好的面色有些惨白,他们虽然在这玄雷塔中,可是以他们所站立的位置,可以说是在天罚的中心点,这种最直观的感受太过灵敏,即使天罚并没有波及到她,但是顾天好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直在收紧再收紧,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压力而爆裂。
秦重英知道这是因为顾天好修为较低,无法这样近距离直观的承受来自天道的怒火,被天罚之威牵连的缘故,他忙往她身上输入一股缓和的灵气,以安抚她自己几乎无法控制的丹田和经脉。
这时候秦重英不由的后悔自己之前不应该带着她来到阵镜这里直接从阵镜中去看天罚的现场,若是仅仅听到声响,无法看到的话,那样的感受会轻上许多。
见顾天好渐渐稳定了自己的状态,秦重英用轻松的语气对她道:“你看那些魔修的状态,我们还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几乎不用承受什么压力,去看一场天罚的降临,这种机会应该会很少的,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感受一下天道,感受一下天道所制定的天地规则,想一想,比起下面的魔修来说,我们应该只算得上一个看客。”
秦重英的这话,怎么听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顾天好听了他这话后,果真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原来她自己骨子里也这么坏,看到那些魔修在几乎能够毁天灭地的天罚中,煎熬挣扎,自己却并没有同情,有的只是作为一个看客的淡漠。
一道又一道带着天道震怒的雷电越来越频繁的降下,越到后来,天雷越发的粗大扭曲,每一道天雷的降下,都能将本来漆黑一片的天色照的比白昼还要明亮,而顾天好和秦重英每次也能通过这片刻的明亮看清玄雷塔之下的那些魔修和他们极力想制造出来的灵修情况。
当顾天好再一次看到玄雷塔之下那因为越来越大的雨球和天罚之雷的降临,活着的魔修越来越少,不由的问道:“难道魔修在做这件事之前没有想到这样大批量的制造出灵修,是天道所不允许的吗?”
顾天好这样问,是因为她看到经过这道道天雷之下,还能够活着的魔修已经所剩不多了,筑基魔修更是一个不剩,结丹魔修也存留不足原先的一半,就连元婴魔修也在这次天罚中消失了十多位,那些灵修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全部被天雷劈成了一块块散石,不管修为高低,全部被天道以最极端最暴烈的手段处理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听到顾天好的问题,秦重英也猜到了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便道:“从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才能集天地灵气,衍生出一或两名灵修的这种几率来说,在天道制定的规则,灵修并不是修仙界的主流,只是一种极为微弱的点缀,而魔修却妄想将点缀变成主流,又怎可能不引起天道的注意,甚而引发如此规模巨大破坏力巨大的天罚降临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
“那魔修为何……”顾天好不解。
“你还记得吗?我们初初进这玄雷塔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些魔修的身影,也没有见到灵修的动向,那些魔修不知使用了何种秘术,将他们自己包括制造出来的灵修全部隐匿了起来,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天道的洞察。”
秦重英的语气很平缓,对外面那种电闪雷鸣,怒云暴雨、惨烈异常的场景丝毫不在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挣扎不已的魔修,目光平静深远,身姿笔挺如松,负手于背,不知为何,此时的秦重英,给顾天好一种睥睨世间万物之感,就像那些在下方挣扎求生的魔修们只是蝼蚁一般,对他的情绪造不成任何的影响,而他更加不会为他们或是生或是死展露丝毫兴趣,此刻的他,是淡漠的,是高远的,更是无法触及的。
这个想法在顾天好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着片刻的慌张,忙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秦重英侧过头看他,顾天好有些不自在,可是又不知如何和他说自己刚才那一霎那的感觉,只好继续先前的话题问道:“那照你这么说,魔修明明知道自己所为是天道不允许的,对的,他们应该知道,那两次天戒之芒也不是白白出现的,可是在明知的情况下,还选择铤而走险,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秘术很有信心,认为可以瞒过天道的洞察力,还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我想两者兼而有之吧。”秦重英说道:“魔修们应该既相信自己隐匿的秘术,又觉得这次机会极是难得,像夏云夕体内的那件能够让金石之物在短时间内化形为灵修的异宝,几万年甚至十万年都不一定能够出现一件,魔修若是想压制道修,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而这次的机会可能是他们等了很久才等来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因为天道的关系就这样放弃。”
“这又是何必呢?”顾天好从阵镜中可以看出天罚即将结束,现在的天雷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可是天罚是结束了,但是魔修损失却极为惨重,不但他们谋划了十多年的事情功亏一篑,且自身实力恐怕在千年之内很难恢复,这对云极大陆的道修来说,应该算的上是一个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