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在昏暗不明地山洞角落里看见了一身染着脏兮兮的血迹,面容苍白难看的玉昔。
曾经那个笑容纯美的小姑娘去哪儿了?如今眼前的这个妇人,披散着头发,眼神空洞,怀里抱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白白净净的甚是可爱,只不过那小脸上还挂着泪,一抽一抽地吸着手指。
“玉昔。”慕十七冲着那角落里的玉昔喊了一声。
玉昔才有所动作,猛地一抬眼,迎着光看见了挺着大肚子的慕十七,那鼻子一酸,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间就爆发了出来。
抱着糖包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想着慕十七冲了过来。
独孤宸眼疾手快地把慕十七护在了怀里,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玉昔这会儿的情绪很不正常,他怕她会伤了十七。
玉昔抱着糖包结结实实地撞在独孤宸的后背上,才被逼停了步子。
慕十七从独孤宸怀里钻了出来,再次看向了玉昔:“玉昔,糖包交给鹤羽抱着吧,你这般折腾自己,十一若是回来了,一准是要心疼的,我让人给你拿些吃的来,你先吃些东西吧。”
连着几日就只是喝了些水,这姑娘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
玉昔抱着糖包的胳膊收紧,木然地摇了摇头:“不,不要,糖包是我的,我不能把他给任何人!”
说着那眼泪就又流了下来:“我没照顾好糖糖和小泊,现在有糖包了,我要照顾好他!”
慕十七看她那极尽疯癫的模样,有些心酸,只能由着她去抱着糖包,然后让白圆把随身带着的吃的拿了些过来,亲手给玉昔递了过去。
瞧着这样的玉昔,连她都想要杀了褚卅了,估摸着唐十一回来,一定会悔恨当初杀褚卅时,让那混蛋死的太痛快了。
她知道玉昔这会儿担心的是糖糖和小泊入了那林子里会生出什么意外了,毕竟那两个还都是半大点的孩子而已。
可她听说了独孤泊以骨笛御兽的事,却觉得两人跑进那林子里确实是当初那困境下最好的选择,小家伙做的很对!
而以她对苗疆御兽之术和那骨笛的了解,小家伙既然能御着那些兽冲进褚卅的军营,又御着白虎带着他和糖糖进入那林子里去。
那就说明,小家伙在之前就御过那些兽,且有着足够的把握才出手的。
说实在的,在来这山洞路上的时候,她听过那暗卫把事情细致地又捋了一通之后,剧烈跳动的心脉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她居然不大担心小家伙和糖糖会陷入什么危险了。
双手向前探上玉昔那不知道怎么伤着了满布伤痕的手,沉住了气解释道:“玉昔,你听我说,小泊他既然能御来那林子里的白虎,那林子里就没有什么猛兽再能伤害到他们的,如果你是担心他们会被褚卅的人抓回来,那你也不必担心,褚卅都不敢动小泊,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更不会有那胆子动他们两的。”
独孤泊的身份这会儿还真就十分的管用,倒不是因为被人惧怕他这离国小安王的身份,而是所有人都在忌惮着他身后的鬼王独孤宸。
所以说,有的时候人的名声臭一点恶一点也挺好的,最起码没人敢惹你和你的人!
或者说,想褚卅这样的,想惹独孤宸的时候又不敢当面惹,就喜欢背地里搞出这么些个幺蛾子,指着拿独孤泊来威胁独孤宸。
她就不明白了,他那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独孤宸是那种被人威胁的人吗?当真要是触碰了这位爷的底线,那将会是无法想象的噩梦。
要她说,褚卅还得感谢唐十一给他来了个痛快,否则以他绑了独孤泊试图要威胁独孤宸的事,独孤宸绝对不会让他死的那么无声无息的。
玉昔抓着小糖包的胳膊,激动地看向了慕十七,声音沙哑着,有点声嘶力竭的意思:“她们会没事的是吗?可是他们已经在那林子里整整四天了,四天了!还没有出来,十一哥哥也没有回来!”
所以她整个人都有些混乱了,一边担心着糖糖和独孤泊,一边又担心着唐十一。
慕十七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唐十一那身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连褚卅都杀了,还以一己之力化解了褚卅那两三万的萧山军,你以为那林子里有什么鬼东西能伤得了他?”
她对唐十一真的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慕十七如今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等!”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她起初一听说褚卅带着两三万人抓了独孤泊和糖糖的时候,她也急了。
可待把事情的经过都细致地听完了之后,她剩下的就只有对独孤泊那小家伙的赞赏和对唐十一那不动脑子的懒鬼的佩服了。
如果不是那小家伙自愿去给褚卅做人质,以褚卅那变态的性子,指不定那糖糖真的会出什么意外。
小家伙当机立断,有胆识有谋略,知道利用自己的所有优势化险为夷,这一点倒是挺让她感到欣慰的。
小家伙长大了呢!
玉昔抱着小糖包继续窝在那山洞之中,在慕十七的劝说下,只喝了几口水,小糖包哭着要吃的,才记起来给他喂了些软糯的糕点。
看着那糕点默默落着泪,道:“这是糖糖最爱吃的云片糕,糖糖是不是在饿着肚子呢?那林子里什么都没有,这么些天,她一定是饿坏了。”
玉昔睹物思人,看着和糖糖有些肖似的糖包情绪又开始激动了。
她不知道的是,糖糖一顿都没饿着了,小肚子还因为吃多了鼓鼓胀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