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疑不定,眼神不自觉地都盯向站立一旁不曾开口的付青柏,却无人肯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偌大的冰洞之中,落针可闻。
明月也是一惊,看向自己的父亲,且先不说九曲派竟会有这等厉害人物,单就方才的一问一答,无一不是将矛头指向九曲。
“不错,这灼魇之毒的确出自我九曲派。”付青柏向前迈出两步,向大家一揖,面无惧色,一片坦然,“练毒的女子姓华,是本派的一位师叔祖。自幼喜好练毒,不喜武功,且造诣颇深。那男子姓陈,因身体羸弱自幼便被送到本派,修行武功,只希望能强身健体福寿延绵。二人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却因造化弄人,走到了这步。自师叔祖死后,那毒确是不见踪迹。此事也成为本派秘史,不被外人所知。”
“付掌门的意思是,此事与你们九曲派无半点关联了!”照清师太逼问道。
“此毒既然出自我九曲派,本座自会派人查实。”付青柏大义凛然道。
心下虽早有思量,却实实没料到这几桩命案竟牵连出出自九曲的毒药,百年之后何以重现江湖,将九曲推向风口浪尖,此事若是不查明,九曲恐难安宁。
“弟子高胜义,有一事不明。”是道华派的一名弟子,死去的谢子里正是他的师父,站身而出,道,“为何我道华空泽延峰芸芝四派接连遇害,偏就九曲至今安然无恙?”
高胜义这话问得极妙,不提倒罢,一提便是致命一击。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唏嘘不已,频频点头,一副此话问得在理的样子,随后都看向了付青柏。因碍着他是九曲派掌门人,江湖地位颇高,也都敬畏三分,只等瞧着会作何解释。
顾云策看了师父一眼,见他一副坦荡模样,未露忧色,想必是早已心知会遭此刁难。
可,事实胜于雄辩,这要如何解释才好?
付青柏没想过要在此事上做过多解释,越描越黑这个道理他自是明了,便简单地说道,“此事多有蹊跷,本座也盼同大家齐心协力,早日查明真相。”
就连明月都能听明白父亲的言下之意,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下起内讧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切莫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是好好研究研究案情的事情吧。
可高胜义却抓住不放,咄咄逼问,“付掌门为何避开我的疑问?莫不是心虚不成?”
明月本想依从在爹爹身旁,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尽管早已安奈不住心中的气愤,但见爹爹坦然面对,丝毫不落于下风,便只好将怒气吞入肚中,哪知这小子居然目无尊长,而其他的长辈也没有要解围的意思,哪里还有先前所见的侠者风范,一方分明是想嫁祸九曲派,一方便做袖手旁观,这还算什么英雄大会!
“哼!高…高师兄对吧?”明月开口讥讽,故意用了尊称,道,“您这话,明月有些听不懂了,我九曲如今完好无损,那是我掌门爹爹英明,居安思危,您这样,我会以为您也盼着我九曲多死几个人好与您的那些个师叔伯们到酒泉之下作伴。”
“你!”高胜义被驳得脸红脖子粗。
“若是这样,您看,要不咱这就将我大师兄给杀了,也好给您一个心里安慰,如何?”
“……”顾云策听之,黑线如雨般从头顶唰唰落下。
呃…师妹……念在你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争,暂且饶了你。
洞内之人无一不是一愣,皆未料到堂堂付掌门之女,出言竟如此叛道离经。
唯独桑阙“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才觉失态,忙握拳触鼻,将笑意隐入面容之后。
“付明月,休得胡言,还不退下。”付青柏虽低声呵斥,但语气并无半分责怪,又向众人一揖,“小女顽劣,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爹爹!”明月不满,一脚蹬地,终是被顾云策拉回到了父亲身后。
付青柏继续正色道:“各派相继遭遇此等令人发指的杀害,本座前来道华也是想尽绵薄之力,但要说私心,却也是有的。正如高贤侄所说,至今只有我九曲安然无恙,本座深忧这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九曲,一心只想早日找出现凶手,让亡者安宁,生者安心!”
“付掌门高义,老朽佩服。”聂沧满大笑,一双眼睛如鹰犬俯视猎物般盯着付青柏,不见丝毫笑意。
余钟敬拿眼神示意高胜义退下,面做恭谨,继续道:“几位逝者皆是武林柱石,武功高强江湖阅历丰富,却在遭遇杀害时,没有半点反抗的痕迹,这只能说明凶手是相熟之人。”
“余掌门,言之有理。”众人一致认同。
“前日付掌门将师父和曲师叔的尸首送至我派,弟子见有剑伤,便多瞧了几眼,能造成这样伤口的剑法似曾相识。”高胜义撇了眼付青柏身后的付明月,“呵,不就是付掌门当年名震江湖的九曲十八式吗?”
闻言,众人大为震惊,皆知九曲十八式是九曲派最为高端的剑法,且只传掌门,故而,九曲派乃至整个江湖会这剑法的人也就只有付青柏一人。
“大家稍安勿躁,付掌门,可有什么要说的?”聂沧满再次开口,看似是在解围。
这个面容如弥勒佛的盟主,心思实在可恶,明月暗自咬牙。
“盟主,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高胜义不满地嘟囔。
众人皆看向付青柏,见他不疾不徐,娓娓道,“各位,本座前来参加英雄大会,中途投宿,正巧遇上谢曲二人,本打算一同赶赴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