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悦宫’大殿内,萧敏一身娟红长袍,眸光清冷的坐在太妃椅上,青葱玉手执着茶碗,优雅的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微抬首,轻抿了一口,而后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中那轮渐渐落山的红日,无力的轻柔道:“皇贵妃别的什么都没说么?”,说着,轻叹着将茶碗放在了一旁的案上,倚靠在椅背上,敛睫望着小指上的金护甲
星儿低着首,双手紧紧的楸着丝帕,神色分外紧张,她抬眼望了一眼神色似轻松却又似失望的萧敏,沮挫的道:“公主,|七奴婢…奴婢根本没有见到皇贵妃,至于皇贵妃所说的那番话,还是木御女告之奴婢带给公主的”,说着,星儿的头低得更低,嘟囔道:“木御女说皇贵妃近数月里不会召见任何嫔妃,而且皇上在前日也已经下了旨,免去了皇贵妃的晨省与各项儒节”
“就因为她怀了皇嗣么?”萧敏眸光微暗,红唇抿了抿,思绪半响后却又轻笑起来。 少许,她撑着桌沿站起身,小步走到殿前,无力的道:“我以前一直都敬佩皇上不喜美色,他的后宫或许是充斥着绝望,但却没有丝毫的**气息,因而,我的心沉沦在了那个如冰一般的外表的冷俊男子身上,但是,今日当我真的走进了这里,才知道,原来这里充斥的不仅仅是绝望,更多的却是阴谋的血腥”
萧童,那样一个狠毒的女子,三年前将帝都搞得乌烟瘴气的女人,如今竟然身揽三千宠爱,独享皇上,且身怀天朝第一皇嗣,|七|可笑,真的很可笑,萧敏眼中不禁升起了雾气,双手紧握成拳,咬住下唇,冷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皇上那么多年,皇上怀中抱着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毒妇”
诚然,在萧童那夜探访之前,她已然放弃了对帝王的苦苦相思,想为国牺牲这所谓的红颜岁月,但是为什么老天却要她知晓帝王身边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毒辣,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公主”星儿望着萧敏的模样,连忙上前搀扶住她渐渐如梅花凋零的娇弱身躯,鼻尖微红,低声道:“公主,您别这样,就算皇贵妃狠毒万分,那又与您何干?我们是为了‘紫玉国’的存亡而来,并不是为了参与这场后宫厮杀呀”,即便是得不到皇宠,也不能失去原本该有的荣耀,这是前国主曾经说过的话
萧敏一怔,整个人像是呆住一般,少许,才喃喃道:“我是为‘紫玉国’而来的”,||在踏入这皇宫之时,早已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在国家的领土上了,她是‘紫玉国’强大的唯一寄托,更是能换得她哥哥从此不必低冷萧国一等的唯一筹码
星儿红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首,而后紧紧扶着萧敏的身子,道:“公主,您是‘紫玉国’所有百姓的希望,他们都在看着您,看着您如何将天朝的恩泽带回‘紫玉国’呢”
“他们在看着我”萧敏呆呆的重复,而后缓缓的回过神,但是眼中却已蓄满了泪水,她闭上眼,仰首对天,少许,却是悲伤的道:“老天,敏儿也爱皇上,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的公平”,而后,素手掩唇,不止的掉出眼泪,却再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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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吣心宫’大殿内,泰公公抱着无数画卷,匆匆走进‘长生殿’,在看到帝妃二人亲昵的神色之时,不禁有些小尴尬,他低着首,面色微红,却只能硬着头皮,小声道:“皇上,皇贵妃娘娘,三日后的选秀大典已经布置妥当,这是太后挑出了数张画卷,要奴才务必请皇上过目”,说着,便小步走到帝王身侧,将那些画卷放在裘毯上
清漪的秀眉微拧,却不做声,双眸凝视着泰公公放置在裘毯上的画卷,粉唇一抿,|从帝王的怀中稍稍退开,坐在一旁
御昊轩拧起剑眉望着那一堆大的二十来副画卷,神色似有些不悦的随意拿起一副,扯开丝带抖开,还没有看到画中的人,便听到泰公公道:“这勤书的二千金,年芳二八,据调教和验身的麽麽说,的确是冰清玉洁,聪慧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御昊轩瞥了一眼画像中的风情万种的美人儿,竟松开了深锁的剑眉,薄唇扯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而后重新卷上画像,似心情大好的笑道:“母后还真是了解朕的心事啊”,说着,进而带笑意的拿起另一幅画卷
泰公公的面色也带上了笑意,|七|小声道:“皇上说的是,这是河州知府的大千金,据说是河州第一才女,人称‘花想容’,不善舞”,说着,泰公公想了想,轻声道:“皇上,太后说,河州知府的这位千金可谓是‘货真价实’,让您无论如何得留下”
御昊轩点了点首,扔下手中的画卷,望了望泰公公手中一直捧着那一幅,而后只见泰公公笑着将那副画打开,道:“皇上,这个女子是江南‘万花楼’的头牌,还是个清倌”,说着,便将手中的画递到帝王手中,刻意压低声音,道:“皇上,您看着相貌…是否…”
御昊轩接过手中的画卷,却在看到画像上的人世,眸光定住,少许,跪坐在裘毯上的清漪只见帝王的身子微微一僵,便将那副画扔到了泰公公的手,|七
清漪疑惑,却是敛下睫望着桌案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心头有些烦乱的执起,却见御昊轩已经伸手过来挡下,低沉道:“凉了”,说罢,便夺过她手中的茶碗,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将她的身子再次拉向自己,搂抱在怀中,笑道:“清漪是不是吃错了?”
清漪闻着帝王身上的龙涎香,秀眉拧起,抿唇道:“臣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