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泾黑着一张脸,在文件上签字,苏静若写下支票,两人交换,殷杭接过文件,徐泾带着支票愤然离开。
窗外是赏心悦目的景致,苏静若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倾吐了口气后说:
“殷杭,莫氏就要瓦解在我手里了。”
殷杭看着她,古板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我相信你能让它起死回生!”
“呵……”苏静若勾唇,“你倒是挺瞧得起我的。”
“不是有句话吗,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殷杭确定一点,这女人绝对担得起这句话。
苏静若撤回茫然的目光,盯着对面的人,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先送你去律所。”
“好。”殷杭頜首。
两人朝包厢外走,门口的兔女郎看到苏静若后,恭敬的行礼,“苏小姐,野哥请您过去。”
殷杭睇了兔女郎一眼,这里的服务生虽然很周到,但从来不会带着客人的姓氏称呼,能有这么高的礼遇,想必也是权利最大的那个人授意的。
“苏副总,您有事的话,我打车回去了。”殷杭智商高,情商也不低,这种时候他知道该回避。
苏静若对着兔女郎说:“告诉郑野,我现在有急事,就不去了。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兔女郎一听,露出难色,“这……不好吧,野哥看我没请动您回生气的。”
“不会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解释。”苏静若说完,转身离开,殷杭跟着她,兔女郎被甩在身后。
进了电梯,苏静若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郑野的号码,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的。
“怎么不来?”不等苏静若解释,质问:“怕跟你一起来的人误会?”
电梯内很安静,听筒内的声音传到身后两人的耳朵里。
“郑野,我真的有急事。”
郑野听出她的口气不是说假,点点头,“那你先忙。对了,昨天你说有事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晚一点说,我再联系你。”苏静若暗示道。
郑野立刻明白,现在说话不方便,“好。”
挂断了电话,苏静若与殷杭走出花都,卓轶先送殷杭回律所,问苏静若,“苏小姐,我们会公司吗?”
苏静若说:“去盛世医院。”
“?”又去医院?
看出卓轶的狐疑,苏静若沉着脸,说:“女人的事儿,我需要跟你报备下吗?”
额……卓轶郁闷的开车。
到了盛世私人医院,苏静若让卓轶去对面的餐厅吃午餐,她转身离开了。
推开宁智办公室的门时,他已经等了有会儿功夫了。
宁智从椅子上站起,迎出来,“我们走吧。”
苏静若冷着一张脸,“好。”
脚下的步子沉重,如灌了铅似得,想起昨天发作时的痛苦,她心有余悸,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但她更恨,恨透了那个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自己。
中午时间,病房里除了病人,陪护人员都去餐厅吃饭了,走廊里零星的有人擦肩而过。
苏静若恍如行尸走肉跟着前面的白色身影,一直到走廊的尽头才停下,宁智打开病房的门,下巴往房间里一指,示意她进去。
苏静若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走进去,有了昨天的经验,苏静若褪下高跟鞋躺在病床上,宁智将她的四肢固定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徐徐的说起了话。
“今天别让我再骂你了。”
“嗯。”苏静若应了。
“这事没告诉亦琛吗?”
“没。”
“你准备怎么对付谭雨熙?”
苏静若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说:“以牙还牙!”或者说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的。
“呵……”宁智笑了,“那不可能,她的饮食起居有专人负责,你没机会暗中动手脚。”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苏静若勾唇,眼底精光一闪。
“你伤了她,亦琛会生气。”宁智看着她的眼睛,在寻找某种叫吃醋的东西。
谁知对方目光冷如冰,语气不屑,“我都这样了,还怕他生气?”
宁智忽然觉得苏静若特像一匹野马,桀骜不驯。不对,野马没有尖利的牙齿,这女人有,她更像一头猎豹,锋利的牙齿,尖利的爪子,谁咬了她一口,一定睚眦必报。
苏亦琛的身边从没有这种类型的女人出现过,所以他有可能是因为新鲜感才对她特殊吗?还是真的鬼迷心窍了?
苏静若眉心紧蹙,脸上表情痛苦,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宁智知道开始发作了,走过去,拿出准备好的毛巾,低头对着苏静若说:“张嘴,咬住!”
苏静若冷汗涔涔,看着他手中的毛巾,微微张开嘴,宁智将毛巾拧成绳卡在她牙齿间,又绕到她脑后系上。
没几分钟,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苏静若紧闭着眼,死死咬住毛巾发出野兽哀鸣般的呜咽,她挣扎,反抗,屈服,求饶,最后的最后她疯狂,暴戾,愤怒……
时间蹉跎,可在这里,时间从分变成了年。
她备受煎熬,饱受摧残,灵魂被魔鬼拖入了十八层地狱。
……
虚弱的人睁开眼,额上的湿发凌乱,宁智已经打开她的束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递过来一杯水。
“喝一口。”
苏静若微微侧过脸,手颤抖着接过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下,喉咙嘶吼干涸,如沙漠里劫后余生的人。
整理好自己,苏静若走出病房,一切恢复如初,仿佛不久前疯狂的人不是她。
站在楼下,苏静若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