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宁晋平和严庄在等他们吃饭。严庄疼爱地抱了抱小孙女,转而问宁震谦,“怎么这么晚?莫忘一直在门口等。”
陶子看着莫忘高兴地牵着小囡的手一直走到餐桌边,而后又高兴地把小囡的饭给端来,仿似,这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满足……
她心中涌动着一股的酸疼,想起了带小桃回来的那一天,在宠物店里,莫忘抱着小桃靠进她怀中寻求保护的情形,莫忘所拥有的,是怎样单纯的一个世界……
就如现在简单而透明地笑着,简单而透明地快乐着,世界所有的烦恼忧愁都和他无关,他只享受属于他的世界里那一份安静……
是的,他的世界是安静的。
虽然,在小囡学习说话的过程中,他也断断续续学会了说一些话,但是,语言的意义他并不懂,胡乱的,一叠声的喊着爸爸,也和小囡所喊的爸爸意义不同,而且,他说话的时间比较少,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安静地画着他的画,安静地描绘着他的小囡,安静地和小囡在一起……
年龄偏大的莫忘,去机构训练的时间已经减少了许多,一般上午去易老那上课,易老如果要进教室,就把他也带进课堂,让他在自己的课堂上和普通的大学生一起上专业课。正常孩子那样的教育莫忘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接受了,唯有画画,能让他与人没有差别。
而下午,莫忘则在家里由老师训练,小囡上幼儿园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回来,而莫忘,似乎对时间特别敏感,每到小囡回来的时刻,便会在门口守望。
今天他们回来晚了,莫忘已经守望了太长时间……13acv。
陶子不明白小囡对莫忘来说为何是不同的,他甚至不懂她的名字叫小囡,也不懂她是他的妹妹,却只是单纯地喜欢她,就像他喜欢小桃,就像小桃也格外依恋他们两兄妹一样。
或者,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曾经的小囡,间接地因为他而离去,而今,小囡回来,便注定是一场解不开的缘。哪怕他抱着小桃的时候叫小囡,哪怕,他和小囡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一句话也不说,这缘,也是结在那里了,陶子觉得,不必去深究这是怎样的情结,也不必去探究不懂感情的自闭儿这份欢喜是为何,眼前的一切,很好,便已足够……
“妈妈,吃饭了!”小囡发现妈妈在看着自己发呆,蹙起小眉头奇怪地叫了一声。
“好!吃饭!”陶子温婉而笑,俯下身来,给了小囡一个拥抱。
莫忘的眼睛不经意扫过这一幕,眼里并没有任何涟漪,可是陶子还是走过去两步,也给了莫忘一个拥抱。
莫忘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不过,陶子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肯让她抱,便是信任她,把她当做很亲近的人了……
幸福的时光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滑过,小囡也一天天长大,幼儿园六一要举行汇演,这对小囡来说,是幼儿园最后一次汇演了,因为过了六一就是暑假,而暑假结束,小囡就要上小学了。
练了几年的舞蹈,加上小囡长得极甜美,性格活泼,表情丰富,也深得幼儿园老师的青睐,每年都让她担任领舞,陶子算是出尽了风头,谁不夸她家女儿甜美可人,气质出众?
然而,今年小囡的老师却告诉陶子,小囡不肯领舞了,甚至,不肯再跳舞。
小伙候懂已。“为什么?”陶子一听之下,觉得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不接受老师的安排?
“她说她要表演武术,而且,还邀了班上几个孩子一起表演。”幼儿园老师笑着说。
“……”陶子头大,这几年以来,因为小囡,她已经“习惯性头疼”了,这孩子,太有主见,她有时甚至拿她没辙。
“我觉得可行,孩子有主见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希望你们家长一起帮她排练一下,您看怎么样?”老师把小囡叫了过来,交到陶子手里。
她帮着排练?她对武术可是一窍不通……难道指望她家木头?那块木头上阵搏击还可以,演节目的话,还是拉倒吧……
但是老师交给的任务怎么能不完成?
陶子只要把希望寄托于小囡的武术老师身上了,请老师每天下午以及周末抽时间过来给几个孩子排演。
好在小囡的同学都是院里的,邀来一起表演的又全是她的“死党”,包括朱骁骁在内,一共七个个男孩三个女孩,于是,每天院里便出现一道风景,十来个六七岁的孩子常常在嘿嘿哈哈地打拳。
小囡义不容辞地担任了主角,打得最有劲,喊得最大声的就是她。
这天下午,老师在给他们排练的时候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要提前走,便要提前下课,但是小囡却练在兴头上,不让伙伴们解散,还要接着练,于是,老师就让在一边陪着的朱骁骁的爷爷看着孩子们再练歌二十分钟,自己先走了。
朱爷爷欣然答允,看了一会儿孩子们排练,便围着周围转转圈,活动下筋骨,在这大院里,绝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他完全放心。
小囡是整个临时武术队的主心骨,学着老师的样子在前面喊口号,放音乐,口号声清脆嘹亮,很是悦耳。
正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群十余岁的孩子过来了,被这群可爱的“小屁蛋”给吸引,一个个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