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姝凝臂上的石膏已拆,被折断的双臂已好的差不多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伤倒好的极快,也亏得他们送来的好药。宫里送来的补药,姝凝搁到了一边,所谓是药三分毒,再是补药也不能多吃不是。
侍琴的事一直悬在那里,姝凝只叫人好生盯着,倒也未采取什么计划。
姝凝去了忠王书房。
“爹……”
忠王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笔依然未停。
姝凝被晾那儿,有些不爽,呵呵一笑,腆着一张脸,道:“爹,我的伤多了。”
“嗯。”忠王未抬头。
姝凝努努嘴,道:“爹,你还在生气?”
忠王不语。
“爹,我错了嘛。”姝凝讨好的凑到他面前道。
“哼!”忠王仍掉了手中的笔,“少嬉皮笑脸的!”
姝凝忙站直了身子,道:“爹,你也知道了宸王放出的话了吧。”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他就觉得怒火中烧,姝凝一见他那架势,连忙道:“爹,你息怒,息怒息怒……”
忠王哼了一声,压着心头的怒火,眉头紧皱。
姝凝也不立刻说什么,忠王一双厉眸紧盯着她道:“除了当场拒婚一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为父?!”
姝凝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爹,女儿的确瞒了爹一些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还不快说!”忠王瞪了她一眼,不知她又要讲出什么令他惊诧的事儿来。52网]
姝凝撇了下嘴,道:“我那日准备回家,结果宸王将我掳到了马上,后来我便和他打了个赌……”
姝凝大概讲了一下赌的内容,有些话直接省略了,否则忠王扒了她的皮的可能都有。
果然,忠王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宸王之举。他拍案而起,立刻就要发作,姝凝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忠王的腰。
她承认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的确对她不错,无论他怀有怎样的目的,但她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会和他硬碰,因此他必须要做好一个女儿的角色。
她道:“爹爹莫气,女儿知道错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忠王扒开她的手,道:“你今天要是讲不出个令为父满意的答案,你就给我小心着。”
姝凝嘿嘿一笑,而后正色道:“女儿此举甚有大意,现在还不能告知爹,但爹您放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一雪前耻,不但可以挽回爹的面子,而且可以重创他。既然已经打了赌,便没了后退的余地,姝凝还要请爹帮忙。”
忠王坐下,哼了一声,不语。
“爹,你就帮我这一次,我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输,否则我的一辈子可就要毁了,爹————”
“说!”
姝凝呵呵一笑,道:“爹,您和哥哥只需要多串几家门儿,为我求亲即可,当然能亲自出马最好,而且要让大家都知道您最近一直在忙此事,另外一定要让别人拒绝。”
忠王眼神深邃不见底,半晌未语。
姝凝瞥了他一眼,道:“爹爹觉得如何?”
忠王看向她,道:“然后呢?”
姝凝道:“姝凝有一事相问,还请爹不要隐瞒。”
“说。”
“爹真的希望我嫁给宸王?”
“那你说呢?”忠王低沉的轻叹了口气,显得很疲惫。
姝凝道:“那件事是一个意外,爹爹也是知道宸王的为人的,即使嫁了她,他待女儿不好,那姝凝嫁给他也只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姝凝不信遇不到一个不在乎女儿身份,包容姝凝过去的人。”
“再者,我当日被侍琴下了药,不清醒,虽被人救了,但却被那人送到了宸王的别院,但宸王该是清醒的才是,可到头来,竟变成了我居心叵测,女儿要讨回一个公道。爹戎马一生,可谓铮铮铁骨,一身浩然正气,姝凝以为‘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即使姝凝再不堪,但也有尊严,所以女儿不愿嫁他。”
忠王紧盯着她,叹了口气,道:“说得好,只是你可要想好了。”
姝凝狡黠一笑,道:“爹对自己女婿可有什么要求?”
忠王横了她一眼,道:“不害臊!”
姝凝呵呵一笑,道:“爹觉得宸王如何?”
忠王不解,姝凝一笑,道:“爹拭目以待吧。”
忠王睨了她一眼,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道:“别闹得太过分了。”
姝凝呵呵一笑道:“我是忠王女儿,我怕谁啊,有爹做后盾,我不怕。”
“哼!再敢弄的乌烟瘴气,你给我小心着。”
姝凝嘿嘿一笑,无视他的警告,她这爹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其实也是个腹黑的货色啊,只是到时候会不会惊破他的胆呢?姝凝高深莫测的一笑。
京城的尚云阁内,坐着一位清雅淡然的男子。
他看了眼手中的纸条,浅浅而笑。
手一捻,纸片成灰。
男子如玉的指节在桌上敲打着,淡然儒雅的身姿让人忍不住的沦陷,他低叹一声,饮下一杯醇酿,清绝的面容露出点点。
真的很期待她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呢。男子浅笑,眼中流溢这浅浅的光华,好似也间流动的清辉。
几天后,京城盛传忠王及上官将军于各家登门为凝香郡主求亲,不论是官家公子还是商贾之家,只要是年龄相仿的,忠王都愿意一试,但因着宸王放出了话,所到之家纷纷婉言拒绝。
不少人听罢都深以为耻,认为其乃咎由自取。
一身雪白云衫,女子面如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