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弟到底什么时候到?”伊东健皱着眉,终于耐不住性子又问了一次。
放下手里的茶盏,叶梓欣抬起头来,淡淡笑道:“伊先生,我已经说过了,他今天就会到的——为什么那么急呢?你们茅山派的各位不是也还没有到吗?”
伊东健气结,压下怒意,沉声道:“你刚才有听到我和师弟联系的,家师和门中几位前辈现在已经下了飞机,正坐车赶往青城,我不希望他老人家到了青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准备好。”
“怎么是什么事都没有准备好呢?”叶梓欣皱起眉,环视周围,有些不快地道:“伊先生,你看场地这不是都准备好了吗?为了接待你们,我可是帮忙包下了这一整间农家乐。很贵的——要不是你们茅山派肯出一半的费用,我也没办法包下这间农家乐呢!”
看伊东健似乎想说些什么,叶梓欣就又道:“其实我们也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既然你们大老远地到了青城,那我们怎么说也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可是,说起来怪难为情的,但我们青城人少势微,经济上的确是有困难——而且,这次的聚会,说到底都是你们茅山派的主意,你们出大头,也是应该的。”
低下头,她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有些小家子气了,叫伊先生见笑了……”
伊东健忍着气,没有说话,一旁的云长生却是再也忍不住,“你也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家农家乐里还有你的股份呢?一个修道的人。还学着和那些俗人做什么生意!”
“没办法,虽然修道,可也要吃饭啊!又不能真的如传说中餐风饮露——啊!或许,修为深厚的也可以……”叶梓欣歪了下头。做羡慕状,“说起来还是云先生好命,一阳子前辈的小儿子。茅山派的宠儿,哪里用得着操心生计问题呢?”
“什么是小儿子——你这是在讽刺我?!”云长生怒哼,伊东健也皱眉,“之前我就说过家师膝下只有小师弟一子,所以叶道友还是多担待些吧!”
“哦,那是我记错了……”叶梓欣笑笑,也不说话。
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那一阳子若是民国时的前辈。那年纪少说也要八十开外,可云长生看来不过才二十出头。这位前辈还真是——很厉害嘛!
叶梓欣脸上保持着笑容,温善的模样,哪有人知道她心思早就转到别处。
伊东健和云长生目光相视,却都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答应这女子把盛会安置在这座农家乐的提议了。现在可好。宋琪一去不回,他们只能和这个女人交涉。说起来,女人果然不能成大事,说起话来拖泥带水,半分都不爽快,就会推太极、打马虎眼了。
虽然无奈,也觉不甘,却又没有办法。伊东健找了借口,退出去打了个电话。确定师门众人已经在高速路上,不由更加心切。可是打了电话,负责监视宋琪的人却仍是一叠声地道歉:“对不住,大师兄,我一直是在盯着宋琪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到了云南就不知所踪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他,但还是没有消息。”
“你这些话我听过几次了!”伊东健想吼,最终却还是压下火气,“连那个什么定位仪都没有用?我就说了,那些什么科学仪器都是渣——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个小时后,我就要知道宋琪在哪儿!要不然你就不用回台湾了……”
“本来,我们不就是想离开台湾吗?”
听到身后传来云长生的声音,伊东健目光微闪,回过头去已经是一脸笑容。
“小师弟说得对,这次盛会之后我们就可以留下来了。”
云长生哼了一声,仍有愤愤之意,“偌大山河,偏让一群不知上进的人占了!既然他们不知道珍惜,也不懂得善加利用,那我们接收——正好!其实,我看都不必召开什么聚会,想占了哪座山,咱们直接杀上去就是了……”
伊东健皱起眉,虽然看着云长生的目光仍然温和,可是眼底却暗藏一分轻蔑,“小师弟,你以后是要掌舵茅山派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想清楚了。虽然我们修道之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可要像你那样的做法,怕是要有军队来对付我们了——我们这些人,也会受伤的,就算不惧刀子,不怕子弹,难道还能挡大炮、炸弹吗?”
看云长生撇了撇嘴,却没有说话,伊东健就又道:“说句老实话,现在道法式微,灵气稀薄,若不是师父无意中寻到那座引海上灵气为已用的大阵,我们茅山派又怎么会有今日呢?不过可惜,那座大阵近年来所能引来的灵气越来越少……因此,师父才想迁回内地寻一座洞天福地修炼。不过,表面上以台商的身份好行事,可是若想真的在哪里扎根就难上加难了。如果一个不小心,引起之前在那里修行的同道反感,可能就是一场争斗。到那时,难免要惊动某些人,所以,师父才会想出举办奇门盛会的法子。不管什么人反对,一次性掐了他们的怨念,以后说话的人就少了——小师弟,其实师父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我爹当然得为我着想了!”云长生笑笑,看着伊东健,忽然问道:“大师兄,爹从前说过会让我接掌茅山派——你到底是怎么看的?这些年,可是有不少人看好你的……”
伊东健目光下垂,但只是一下,就正视云什么呢?师父的心愿就是我们师兄弟的心愿,若有人敢当着咱们兄弟的面混说,挑唆咱们的感情,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