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道:“史大人,你说谁无耻之尤?”
史浩哼了一声,刚想要答话,忽的萧山抢上一步,插在两人中间,对着秦桧深深行了一个礼。
萧山一见秦桧的样貌,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深知此刻千万不能让史浩开口,不然今天铁定玩玩,便直接插在两人中间,是两人不能面对面,这样会减少说话的机会。
秦桧只当萧山是史浩带来的,现在晚辈行礼,他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便点了点头,语气也还算是温和:“不必多礼!”
而史浩则以为萧山是秦桧的子嗣,也不去回答秦桧的话,因为萧山必然会向秦桧告状的。
萧山正好站在赵瑗身边,此刻向秦桧行礼过后,回头拉着赵瑗的手,笑道:“我刚刚和殿下掰手腕呢,我使了个诈赢他,他的师傅史大人就不高兴了,骂我无耻!你看殿下手腕上现在还一片红呢!”
萧山说着就把赵瑗的手腕给送到秦桧面前,上面果然有一圈红印,却是刚刚萧山临时弄上去的。他故意说话说得很随便,和秦桧之间用你我称呼,闹得两边都不知道他真实的来历。
赵瑗气的手直发抖,他很想甩开萧山的拉着自己的手再顺便给他一个耳光,但在秦桧面前始终不敢,他在心中不停的对自己说,忍耐,暂时忍耐。
秦桧本不相信萧山的扳手腕的话,但现在看见赵瑗手腕上一圈红印,心想少年人玩闹也不知道轻重,怪不得史浩要骂他。看来他们刚刚不是在骂我了。
秦桧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也该教训两句,于是对萧山道:“殿下千金之躯,岂能容你胡闹?再不可如此!”
他因见萧山是赵瑗的朋友,说话也不怎么严厉,这教训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萧山根本不理会秦桧,他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的朝赵瑗道:“殿下,其实也不是我无耻,兵不厌诈,计不嫌多,输了再来就是,也不用急的骂人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山对秦桧的态度越随便,秦桧便越摸不清他的来历。而赵瑗和史浩,见到萧山对待秦桧这种随便的态度,秦桧却没有任何反应,便更加认定了萧山和秦桧关系亲密,也不会随便揭穿他用来隐瞒实情的谎话。
赵瑗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咬牙切齿的微笑道:“你说的很对,是史师傅脾气急躁,却是不该为这种事情骂你,我代师傅给你赔不是!”
萧山便笑嘻嘻的看着秦桧,心中却早已吐出三升鲜血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好容易刷到了小皇子,不仅不能跟对方说“兄弟我们一起开创新纪元吧”,而且还要被迫站在他的对立面。
但不论萧山内心如何吐血,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露陷的,便只能维持笑容,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各位告辞!”说着,还回头对赵瑗笑道:“下次有时间再来和殿下掰手腕!”
赵瑗微笑:“您慢走。”
萧山赶紧朝张三使了个眼色,张三也明白这是要赶紧脱身了,忙跟在萧山后面,亦步亦趋的走了。
秦桧看着萧山的背影,又看看赵瑗,心念一动,指着萧山的背影问赵瑗道:“殿下的朋友?”
赵瑗当着秦桧的面,只能不情愿的道:“算是吧。(. 好看的
秦桧便自己赶上两步,在萧山背后道:“这位……小朋友,请留步!”
萧山脚步一滞,回过头来,只看见秦桧就在自己身后,而赵瑗和史浩两人则站得远远的,很显然是不想过来参合秦桧的家事。
萧山道:“秦相公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桧道:“还没请教这位小官人姓名。”
张三和萧山两人对望一眼,也不知道是说真名好呢,还是随便编个名字。
秦桧道:“这位小官人别误会,老朽见你是殿下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贵客,小官人这么急着要走,连姓名都不肯通报,是嫌弃老朽招待不周么?”
萧山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道:“我姓秦,单名一个山字。”
秦桧眉头微蹙,还未发话,他身边的一个仆从模样的人即可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秦桧便笑道:“原来是清波门秦重的儿子,你今天可是跟你爹一起过来的?”
张三一听秦桧提到了秦重,心中就不免有些担忧,他看向萧山的时候,萧山依旧是笑嘻嘻的满不在乎的样子正在和秦桧说笑:“昨天听殿下说他要过来,我爹今天早上正好过来送油,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主要是因上次跟殿下打赌输掉了,不服气过来找他的。”
秦桧听萧山的话和赵瑗的行动合到了一处,心中便再无怀疑,道:“既是贵客,又是殿下的朋友,时间也已经中午了,就在我府上用一顿便饭吧,你爹也在府上,估计这会儿已经吃过了,我派人跟他说,让他先回去,不用等你了。”
萧山见秦桧只听了自己的名字,就一下子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心想这家伙奸猾果然名不虚传,他说话中处处对自己客气,却有意无意的把自己老爹提出来说。很显然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自己爹只怕会有麻烦。
但为什么秦桧要留自己吃饭,萧山却是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是点头答应,客套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秦桧笑了笑,又问萧山多大了,读什么书,父母可好,还有没有人去油铺捣乱,萧山一一回答。
萧山和秦桧在这边说话,赵瑗和史浩远远的看着两人,低声交谈。
史浩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