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过的匆匆,月末那会儿又下了几天的雨,医院外的树叶又绿的浓密了。
丁陡侧耳听着雨声,身后被垫上垫子靠在床头,大米乖乖趴在地上。
醒来一天了,知道现在他才知道李正检已经死了,警察也将匪徒抓住了,还牵出国内一条走私毒品的线,而李婉婉也救了出来,只是绍耀却没多少她后续的事了。
丁陡的身体舒展靠在床头,他的伤口不能过分移动,医生说想要长好需要好长一段的时间。
“吓坏了吧,我没事的。”丁陡拍拍绍耀的手,浅浅的勾唇,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轻柔的笑意。
绍耀低头亲吻他额头,“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丁陡躺着微微侧头,“没关系的,我都不怕的,所以你别担心,嗯?”
挟持他总比挟持老爷子好吧,如果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像他年轻,受点伤也没关系的。
绍耀看着他躺在床上,连移动都很困难,说话时牵动腹部的轻颤而疼痛的皱眉,可丁陡却笑着给他说他没事的,不怕的。
绍耀心口像是有人用锤子一下一下的狠狠捶打,涌上心头的酸涩痛苦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他深深的闭一下眼睛,眉梢之间尽显疲惫沧桑。
丁陡还想继续问,他碰碰坐在床边的绍耀,却惊讶的发现绍耀俯身趴在床边睡着了。
绍梓走进来,赶紧按住他,“我把他弄到床上。”
丁陡点点头。
等绍梓弄完这一切,给绍耀盖上被子后才转身,将一袋温热的豆浆放在丁陡手里,小声说,“绍耀七八天都几乎没有睡了。”
丁陡没有焦距的眼睛里满是自责和心疼,他想看看绍耀,可却无法见到,想触摸他,却碰不到。
他忍着疼想和绍耀说,他让他担心了,他昏迷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了。
绍梓叫了两个人进来帮他一同将绍耀的床和丁陡并在一起,轻声说,“我就在旁边,你有事的话叫我。”
他贴心的将绍耀的手放在丁陡手里,丁陡笑着握住他的手,躺下来微微挪动身体,挪进绍耀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绍耀。
第二天早上丁陡醒来的时候身边就空了。
绍耀走过来将床抬高一点,让他能舒服一点。
他拿着毛巾给丁陡擦手,“想吃什么?睡得好吗,等会儿要输液,先吃点饭。”
丁陡因为一只手腕有伤,所以针管都是打在另一只手上,几天下来手背血管发青隐隐肿了起来,绍耀将一只小的热水袋给他敷手背消肿。
丁陡软软糯糯的问,“你怎么不睡了”
他受伤了,绍耀一定累坏了吧,他都听出来他有多疲惫了,绍耀很难受吧,看着他中枪昏迷不醒。
绍耀嗯一声,“怕碰着你的伤口。”
丁陡抿着唇拉着绍耀的手,想让他抱抱自己。
“绍梓应该快来了,我给你买饭去,你想吃什么?”绍耀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去倒水。
丁陡缓缓的眨眼睛,收回了空空的手心,垂着头按住自己手背上的热水袋。
等绍梓过来的时候绍耀就出去了,连丁陡在身后叫他都似乎没有听见。
绍梓坐下给他带来了三四本盲文小说,“我哥从国外买来的,家里的书架中间一层全部都是盲文,下次你无聊的时候可以自己选想看的,是不是很贴心呀~~”
丁陡点点头,因为伤口发疼而皱眉,问,“绍耀去哪里了?”
“我哥没告诉你吗,我们还在h省的中心医院,再等一段时间你才能进行转院,我哥应该是帮你去买衣服和用品去了,估计还要再买点蔬菜,他租下了医院的一个私人厨房给你煲汤喝,这样伤口好的快一点。”
绍梓羡慕的说,“等你喝的时候也分为我一碗吧,肯定特好喝。”
丁陡羞赫的笑一下,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他会做很多的。”
绍梓嗯一声,没说一会儿话就见丁陡精神不太好了,脸色也隐隐发白,便将床降下来,给他盖上被子,“你睡会儿,刚吃了饭,还不能吃药。”
丁陡精神的确不大好,没坐一会儿,腹部的伤口就抽疼起来,让他几乎坐不住了。
他强撑着说,“我想等绍耀回来。”
他还没有和他好好说话,还没让他抱抱自己,还没告诉他,他让他担心了。
“等他回来我就叫醒你,好吗,睡吧小丁。”
丁陡抿唇轻声答应,不安的闭上眼睛沉沉又睡着了。
昨天下了雨,现在天空碧蓝如洗。
绍耀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低头看手里的棉质柔软的衣服,眸子低沉幽深看不透彻。
张妈推着老爷子出来,“你怎么不进去?”
绍耀握紧手里的衣服,站起来,点点头,才进了病房。
张妈小声问,“小耀这是怎么了,看着有心事,小丁的病不是都已经转好了吗”
老爷子道,“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去吧,你推我去院里转转吧。”
下午两点了。
绍耀进来的时候,丁陡还睡着,手腕上打着点滴,药里有安眠成分,主要是为了止痛的。
绍梓想说话,被绍耀止住了,让他出去歇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床上安静沉睡的人。
绍耀望着床上的人,刚毅的目光换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茫然,他怔怔的靠着椅子,神色模糊。
丁陡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有不少人,唯独少了绍耀。
绍梓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