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的消逝在山林之中。
当剩下的人开始发觉,已经无力阻止这宿命的来临。
神出鬼没的人影,不停用鲜血告诉众人何为恐惧。
不知道敌人在哪,往常犀利的弓箭在此刻毫无用武之地,在这密林之中,战马也不能进来,而他们已经入林颇深。
最终聚在一起的六人,不停呼喊着同伴,咒骂着最恶毒的话语,但寂静的丛林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四处寻找,即使找到同伴的尸体,也会给他们带来一丝安慰。
但是……没有尸体,没有厮杀声,就连惨叫声都没有,他们眼神透露着惊恐,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当他们露出脆弱的地方之后,就会毫不犹豫的撕扯上来,让他们变成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来自本能反应,他们选择逃避,拼命的向山林外跑去,一道黑影紧随其后,夜烁看着夺命而逃的妖兵面露寒芒。
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离开。
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穿过一颗颗树木,一个妖兵被干枯的藤蔓绊倒,狗吃屎般的匍匐在地,手中的弯刀也飞了出去,他手忙脚乱的攀爬起来,抬头间,他看到了一双眼眸,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他内心发颤,仿佛来自死亡的凝视。于是,他的脖颈间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不要命的喷涌出来,临夜的冷风,顺着那道血痕被吸入胸膛之中,仿佛刀割般刺痛,收割着他体内仅存的余温,这也是他最后的感受。
起身的夜烁甩开匕首上滚烫的鲜血,隐入大树的背后,此时前方的妖兵转头间,看到自己的同伴俯身在地,鲜血淋漓,巨大的恐惧让他们瞳孔收缩,他们的内心已经接近奔溃,抱着头怒吼着。
“你出来,要杀就来杀我啊!”
而迎接他的是来自死亡的召唤,一道箭影飞射而去,狠狠的刺穿了皮甲,将那颗跳动的心射的通透。
夜烁的身影从树影里出来,看着快要奔溃的妖兵戏谑道:“这么好的靶子叫我怎么忍心不射呢,况且,我从来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他手持匕首,缓缓的向剩余几人走去,眼神不屑道。
“在草原上追杀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有本事来杀老子啊!当我射杀你们首领的时候就注定了你们的死亡,在这片山林中,我就是你们的噩梦,我就是来要你们的命的,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失败,胆子也极小。”
那几个妖兵被夜烁激怒了,他们是军人,他们也有血性,于是,他们疯狂的向夜烁冲去,前一刻的他们的内心接近奔溃,这一刻被愤怒充斥着脑袋,于是他们胡乱舞动着弯刀,想要砍杀这个千杀的贼子。
而这正是夜烁想要看到的,他内心冷静,躲闪着弯刀,手中的匕首缓缓划过,冲在最前面的妖兵被夜烁从弯刀间隙掠过的匕首刺穿了散发绿光的眼睛。
他看着那匕首从自己眼眶中刺入,他听到了一声脆响,那是匕首和自己头骨摩擦发出的声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因为夜烁猛然转动着匕首,他的大脑此刻已然变成了豆腐花般稀碎。
随手拔出,匕首上带着黄白之物,夜烁嫌弃的随手一扔,射穿了紧随其后一个妖兵的咽喉。
顺手夺下妖兵的弯刀,于是惨叫声在丛林中迭起。
夜烁喘着粗气,双腿发软,缓缓的靠在树上,看着面前的数具尸体。
他先前之所以出声挑衅,是因为实在没有体力追杀下去,所以他只好让他们自乱阵脚,这样更能从容的应对。
“若想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李破的大道理还挺管用的。”
看着妖兵的灵魂涌入手心,夜烁不由笑道:“死在我手中,也算是死的很彻底,连灵魂都不剩。”
此时,四周回荡着马蹄的声音,妖兵特有的哨音刺耳。
夜烁猛然愤怒道:“至于吗?不就杀了十几个人,竟然派一个营的来杀我这个小子,太不要脸了。”
气愤归气愤,夜烁还是拄着弯刀站了起来,看来还得再为自己的小命奔波,他看向了山林的最高处,现在只有期望多拖延时间,按理说李破应该早发现自己不见了,不会是真不管我了吧?
夜烁晃着脑袋,失血过多让他的头脑有些晕乎,咬着牙,向着山顶出发。
弯刀太过沉重,夜烁果断放弃,拄着随手拿来的破树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夜烁发誓,这是他感觉走的最难熬的一段路,比去年在雪地里匍匐一晚上还要难熬,自己随时都感觉要倒下,咬着舌头,拼命让自己清醒。
终于,他艰难的来到的山顶,整个人栽倒在地面之上,胸膛用力的呼吸着刺骨的冷风,让夜烁不由打了个哆嗦,人也清醒不少,但一声破空声,让他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他苦笑着破口大骂:“一群狗娘养的,竟然放火烧山,我问候你们十八代祖宗。”
山脚的火光冲天而起,显然是妖兵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再仔细搜寻,于是,他们放火烧山。
夜烁现在是一步路都走不了了,所以只能等待死亡。
山顶的少年猛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种悲哀,转眼便变的寂静。
“六年了,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辛辛苦苦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活的有滋有味点吗?什么破主角光环,都******是骗人的。”
夜烁对着山下怒吼道:“老子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们手里。”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既然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