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5日,正月初三。
按道理来说,今天应该是一个正常的喜庆的日子,但是在重案一组的办公室里却怎么也喜庆不起来。
原因一,因为我们眼下掌握的唯一线索,那张字条上面的数字,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某种提示,只是解开还需要时间。
其次,以我的猜测为引导,剑君白在陈赫的游说下决定重新组建重案一组。
但是原来的重案一组的骨干成员除了我、陈赫和苏玲珑以外全部都在半年前的那次行动当中牺牲,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整个小组都要重新组建。
我的再一次归队,一时间流言四起,队里的其他警员基本上都知道我半年前指挥的那次行动所造成的后果,每一个人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躲着我,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新的一组,重组工作停滞不前。
偌大的一组办公室里面,冷冷清清的,除开我个人以外,就只有一个把头伏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的女孩子。
她便是原因三,她叫李心怡,是小悦的亲妹妹。
小悦管她管的比较严,出事的那天晚上是破例让她出去找她的朋友玩,结果没想到在她离家最多也就半个小时之后,小悦便出事了。
现在的她十分的懊悔,十分的自责,她后悔自己不应该离开姐姐,她责怪自己如果她不离开姐姐的话,她姐姐也就不会出事了。
他们姐妹的父母两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罹难,小悦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没想到她刚从失去父母的阴霾当中走出来,却又失去了姐姐。
在我的心里,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何尝又让我不心如刀割,但是为了安慰她,我只好强忍住自己的泪水,故作坚强,摆出一副男人的气概,队里的其他同事见到我的样子,在暗地里说我冷漠无情,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我心里的痛呢?
原因四,就是我的办公桌前摆放着的一份文件,那是小悦的初步时间报告,根据报告上的内容,经过省厅法医处的dna对比,证实死者就是小悦。
但是根据技侦科在案发现场的调查,案发现场却被定性为是一场意外,他们在小悦家检测到了煤气泄漏的情况,而根据现场当时的破坏程度看来,的确是有可能由煤气泄漏导致的爆炸。
但是我的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包括陈赫,包括苏玲珑,我们都不认为这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而我们之所以这样推断,就是又回到了原点——那张被小悦临死都死死地攥在手里面的那张纸条。
这是一个死循环,前提是如果我们找不到突破口的话。
现在那张纸条正作为证物,安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面上,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0……0……”
我在我心里反复地默念着这串数字,它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串数字只和半年前的那次行动审批的编号有关联,难道这是命运安排的一次无情的巧合吗?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那么小悦为什么临死都将这张写着“02230”的字条死死地攥在手里?
如果人葬身火海的话,我相信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本能地逃离火场,或者拯救自己的亲人,绝对不会是拿某个物件,就算是一定要抢救出某个物件的话,那也是对于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可是这张字条,很明显对小悦来说很重要。
但是我却想不到重要在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应该是小悦故意留下的,可是她故意留下这串数字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和半年前抓捕“x”的行动有关?
或者说,“x”还活着,他要报复,而他的报复计划第一个目标就是小悦?
但是这个观点很快便又被我推翻了,半年前的那次行动当中,根据当时行动结束的现场惨烈状况来看,不可能会有活人从里面跑出来的。
当然在当时,我是一个例外,我是冲进现场最中心的警员当中,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但是我相信这种命运不会如此巧合地发生两次。
而眼下在我的脑海当中最大的疑点还是在小悦的身上,根据心怡之前的讲述,她在离开家的时候,小悦正在看电视,而且精神状态十分清醒,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如果小悦当时真的是处在清醒的意识情况下,发生煤气泄漏,她肯定是会发觉并且及时作出应对的方法的,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
可是现如今小悦却葬身火海,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事发当时,小悦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小悦没有从现场逃离,并且手里还攥着那张字条,那字条就是留给我们的线索。
二,小悦在爆炸和火灾发生之前就已经死了,要知道心怡从离家到事发,中间是有将近半个小时的空白期的,半个小时如果是一名熟练的杀手的话,足够杀人并且伪装成爆炸现场,而关于那张字条,或许是小悦留下的,也或许是凶手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
这两种假设无论哪一种,在现在掌握的情况下来说都说得通,但是要具体的盖棺定论,还要等完整的尸检报告出来。
我一边抬手抚摸着心怡的头,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意图再构想出一些可能性,在这种证据线索匮乏的前提下,每一种可能性都有可能成为可能。
正想着,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口,透过办公室关着的门上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