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时,阿加满头是汗的找到了金凌。
“巴牙,带着巴火和我一起走吧,你留下来是逃不开女奴命运的。”阿加向金凌伸出手,眼神十分真诚。
这个时间阿加早该跑远了才是,可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难道她是特意折回来找自己的?金凌稍稍想了片刻就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跟着阿加去山坳那边行动会更方便些,这里有翁豹足矣。
出了营帐,阿加将金凌和小狼抱到怒焰獒身上,快速的从西边出口离开天狼营地。
刚跑出十里多地,东南边忽然狂雷大作,漫天雷光好似瀑布一般从云层之中倾泻而下,将整个东南边的天空一瞬间照得如同白昼,将山川大地震得‘轰隆’作响。
阿加惊得身子一震,急急停住怒焰獒回头望去,又是一面雷瀑落下,其中有一道紫雷气势骇人,好像锋利的匕首剖开山川的皮肉,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金凌在阿加怀中睁开了眼,紫雷落下的地方分明就是摇光城方向,相隔上万里居然也能感受到恐怖如斯的气势,金凌可以确定这是劫雷,难道是申荆的结婴天劫?
阿加在这个时候闭眼感受了一下,她一直在尝试着去掌握自己的预言能力,但只有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偶尔才能捕捉到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那边的异象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
“看来跟我无关了,巴牙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阿加摸摸金凌的脑袋,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南留城祖先桥前。
两个浑身青铜甲胄,气势锐不可当的鬼将抬着一架质朴无华的无盖轿撵,一紫衫公子盘坐其上沉静如水,若非他那张翩若惊鸿的脸,许多人都只会被那两个鬼将吸引了注意力而忽视他。
魔气从天堑之下带着寒意刮来,南无音拉了拉膝上的毯子,低低的咳了两声,面色也跟着苍白了几分。他身边的黑衣随从皱眉,立刻取出一个精致的水囊拧开递给南无音。
一股诱人的甜香勾得蔡谧口水汹涌,蔡谧偏头扫了一眼狠狠的闻了闻味道,那好像是五千年份的玉钟乳,外面千金难求,给他一滴他立刻就能突破屏障修为更近一层,如此宝贝居然就这么给南无音当水喝,到底是阎罗殿二当家的,就是财大气粗,人比人得死人啊。
他们这个二当家的一副娇弱公子的样子,受不得风寒颠簸,稍稍咳两声就跟要死了一样,他第一次见到时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是元后修士。
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要紧事一定要亲自去南荒找申长老,蔡谧眼珠子转了转,转念想到,管他什么事,陪太子出巡这种事对他来说只能是好事,陪南无音办一趟差事,回去后他的身价也得跟着翻一番。
蔡谧低头窃笑,忽然感觉身边走来一人,南无音那个从不离身的随从阎寐,怀抱长剑目露不满,剑眉高挑责问道:“接应的人为何还不现身,公子的身子可受不住这里的阴寒。”
蔡谧苦哈哈的一笑,“就来了就来了,南荒不是打仗嘛,总有耽搁的时候,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南无音用帕子擦拭嘴角,低声道:“阎寐,莫要怪他,在南荒就要遵从南荒的规矩,不然我们要如何在南荒行走?”
“你们要去那里面吗?”一个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满带着惊喜突然插进来。
阎寐浑身一震忽然拔剑护在南无音身前,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声音如此近,他一直戒备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剑尖所指,是一个小小的孩童,一身英姿飒爽的小巧铠甲,背着一杆看似不凡的长枪,正睁着亮闪闪的大眼嘟嘴望着他们。
“花花不是坏人,哥哥不要用剑指着花花,爹爹说这是很不礼貌的,再这样花花可要生气了,哼!”
“阎寐,退下。”南无音眯眼淡淡道,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也惊到了他,但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没有恶意。南无音的目光落在花花背后的枪头上,脸色大变,武明界牧府嫡支的标志,那可是正道三首之一的武圣牧庸一脉。
他的嫡支怎会出现在黄泉界?牧庸的名号就是一张免死金牌,他的后辈纵是毁掉一界生灵,也有得是人给他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免于罪责,是绝对不会被流放的。
这个孩子不简单,别说她能轻易的靠近他们,就是刚刚那一刹那他死在这个孩子手上,南无音也不会觉得奇怪。
阎寐和蔡谧都惊奇的看着南无音和这个小不点,他们的二当家平日都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几乎没有别的表情,可是此刻居然被这么个看不出深浅的孩子给弄得满脸震惊,这太诡异了。
南无音柔和一笑,“你叫花花?你也想去南荒吗?”
花花点头笑呵呵道:“花花就叫花花,你可以带花花去里面吗?这个破东西花花居然拿它没有办法,没有它的话花花早都到姐姐身边了,花花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找姐姐,花花知道姐姐就在里面。”
姐姐?该不会是亲姐姐之类的吧?武明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牧庸一脉的人在黄泉界?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南无音暗暗揣测之际,接应蔡谧的人已经站在祖先桥中央,将天幕打开了一道洞门,冲蔡谧招手。
蔡谧嘴巴张开,见南无音正在思考不敢打扰,就对着阎寐道:“人来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花花闻言着急了,仰头可怜兮兮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跺着脚道:“拜托拜托,带我进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