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冲霄宫前,阵道这边的五位元老‘蹭’的站起来四个,只有天书院的莫明空稳坐在椅子里,但是黑沉的面色揭示出他内心的怒意。
演武场上,筑基期的武道弟子也都个个带着三阶后期的妖兽,分布在各个小界的元婴期弟子也一样,带着五阶后期的妖兽。
原本十对十的比斗,因为这些妖兽的存在,实力天平严重倾斜向武道这边。
“这不合规矩!”
“你们使诈!”
“下作!”
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此刻心气难平,怒火冲天。但是在座的几个武道元老同样震惊的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光幕里的情况。
“牧宗主,这是……”钟离凤转头去看牧方正,却发现他脸色铁青,捏着座椅扶手的指节泛白,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些弟子带了妖兽进去。
众人一想也对,牧方正可不想牧庸那般没脸没皮,这种事情,恐怕只有牧庸干得出来。想他都是修真界顶尖的存在了,还整日参合这些事情干什么。
虽然心里多少也有些看不过眼,但是身为武道的人,石天禄觉得不能弱了气势,便想起了上次牧庸去天书院大比搅局时说过的话。
清了清嗓子道:“谁规定我们武修就不能养灵兽了?灵兽可不就和法宝一样吗,谁身上不带两件?再说了,在野外遇上穷凶极恶的魔修,你们还能要求人家不许放灵兽出来吗?简直笑话!”
其他几个武道元老眼角抽搐着,嘴上却连连附和。
阵道这边,五岳楼元老也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道:“那是一般灵兽吗?那是西岭兽族!每一个都战力强悍,灵智比寻常修士都不逊色,除了是兽身,跟正常修士有什么不同?”
钟离凤嗤笑一声,“怎么?你们怕了?你们阵道就这点胆量和气魄,修仙一往无前,连挑战都不敢接,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摆摊算卦去吧。”
“你!有本事你跟老夫打一场,老夫让你看看我阵道之威。”
“打就打,老娘怕你啊!”钟离凤踩在凳子上挽袖子,一副立刻就要干架的势头。
“好了!”莫明空轻喝一声,“都坐下吧,我阵道弟子心志坚定,怎会退缩。你们武道此事做得如何,老夫不予评判,且看结果再说吧。”
下面吵成一团,牧方正始终没有说话,心神早已通过法宝和牧庸联系,询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枫林海,武神塔顶。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慵懒的躺在武神塔的琉璃顶上,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肤若凝脂,红唇诱人。外表放荡不羁,但那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觑。
一头蚕丝般光滑雪白的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微风拂过,发丝在半袒的胸口舞动,极近妖娆。他薄厚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声音带着懒意,酥魅入骨。
“乖儿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爹我呢,那妖兽是我让带的,他们要恼就恼啊,难不成他们还敢砸了我的精武宗不成,安啦安啦,快给爹笑一个看看。”
这个比狐妖还妖媚的男人便是牧庸,外表与人们对他的印象相去十万八千里,他纵是站在世人面前,也没人会想到他就是修真界战力前三的武圣牧庸。
掐断和牧方正的传音,牧庸白发一甩,大半个胸膛袒|露在外,烈日下泛着柔润的玉光。他身旁的和尚神色端正,目不斜视,道了声“阿弥陀佛。”
和尚也是约莫二十左右的外表,笔挺的盘膝而坐,手持念珠默默诵经。一身袈裟质朴无华,薄唇紧抿,漆黑的眼中时而闪过金色佛光,整个人宝相庄严,身上有一种隐世顿悟的空寂感。
牧庸探过上半身,揪着和尚的衣角懒声道:“我说虚云和尚,我这船你上是不上?狗兄可都点头了啊,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我好伤心的。”
牧庸嘴中的狗兄正双手撑地蹲在他另一边,一身黑衣桀骜不驯,头上那一对高高竖起的狗耳朵抖了抖,锐利的眼神偷偷的往牧庸身上扫了扫,嫌弃的呲牙,然后默默的往远处横移,大有不屑与他为伍的意味。
“狗兄你要去哪啊?”
一只玉琢般的手将天狗毛绒绒的长尾捏了满把,食指有意无意的在尾巴上挑弄,天狗浑身一震,毛都炸了,石化一般僵在那里,只有耳朵抽筋一样的抖动不休。
“狗兄可真薄情,当年是我喂你吃的化形丹,我帮你灭了九命猫妖,我让你坐稳西岭兽王的宝座,如今我有难,你难道要弃我而去?你好狠的心啊。”
牧庸凑得极近,口中热气喷在天狗脸上,他本能的呲出犬齿发出警告的‘呜’声,牧庸一笑,忽然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摸了一把。
天狗一呆,脑袋被摸出圆润的弧度,两个耳朵压在头皮上,又黑又圆的眼睛眨巴两下,像被摄了魂一样呆滞。
“跟我去黄泉界吗?”天狗点点头。
“跟我一起飞升吗?”天狗继续点点头。
“真乖!”
牧庸松开天狗的尾巴,天狗偷偷松了口气,看牧庸又转向虚云和尚,幸灾乐祸的呲牙偷笑。
虚云用余光看了牧庸一眼,意有所指道:“重开黄泉界事关重大,恕老衲不能信任牧施主。”
牧庸朝枫林海中的几个道场看了看,轻笑起来,“我还以为和尚心眼通明,不会被流言误导,原来虚云和尚你也误解我了啊。天书院这些年风头无两,下面的人可都不太规矩了,他们掌管着黄泉界的封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