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界,正气宗剑冢。

黑衣剑客单膝跪在深处的洞穴前,一脸恭敬,他便是曾经护卫在罗修身边的合体期剑侍隐血,也是狄亚罗最信任的属下。

“失手了。”狄亚罗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疲惫。

隐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洞穴深处,在他印象中,主上虽然从未踏出过洞穴一步,但他所谋之事,还从未失手过,这是第一次。

“但请主上吩咐!”

洞内沉默了片刻,隐血敏锐的察觉到,整个剑冢内,那些被主上一直压迫的剑灵似乎又活跃起来,而洞内再无那种令他胆寒的威压散出。

莫非,主上受了伤?

“带罗修回来,我等不到新的神魔之体了。”

隐血惊讶之色难以隐藏,对于主上的计划,除了主上本人就是他最清楚,新的神魔之体主上花费了近万年的心思,本是十拿九稳,居然在此刻轻易放弃?

这对跟随他时间最长的隐血来,简直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竟能将他心中无所不能的主上逼迫到这种地步?

“主上,属下不明白,主上为何不用强?将他们两个抓回来关在一起,辅以药物,要生下一个孩子岂不是很容易。”

“若能如此,何须你提!”狄亚罗愠怒道。

隐血吓得额上沁出冷汗,顿了片刻又问:“主上,既然放弃新的神魔之体,那金凌那里当如何处理?”

狄亚罗阴冷的声音传出来,“永绝后患!”

“是!”

隐血走后,洞穴深处散出黑色的云雾,剑冢内忽然躁动起来,那些还有剑灵的古剑剧烈震颤,其中一把上的剑灵惊恐的想要从古剑之中逃离,被黑雾一把卷住,猛得拉回山洞之中。

剑灵凄厉的嘶鸣声夹杂在慢条斯理的咀嚼声中,令人毛骨悚然。

“巫离,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躲在这种地方苟延残喘?”

……

武明界,武神塔中。

巫离眉头紧皱,抗拒的对着面前的武魂,她的身体虚弱得近乎透明,十分坚定的摇着头:“不用了,那个重要的节点马上就会到来,我还可以支撑到那个时候。”

那个老妪一样的武魂慈眉善目,拖着巫离的手道:“你的存在,比我们这些失去主人的武魂重要得多,就算你不吃了我,我也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失的,与其那样,不如最后做点好事。”

巫离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拒绝道:“我是个罪人,不想再加深自己的罪孽,还请婆婆不要为难我。”

老妪叹息道:“唉……和你在这里待了三千多年,老身我还是看不明白你都在想什么?老身是真的舍不得你,你珍重吧。”

老妪离开,巫离重新进入那个满是命轨的空间,看着金凌那条命轨若有所思。

“又开始回归了,能不能避开前方的危机,竟连我也看不透,不过从你身上,我头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还有狄亚罗的,他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巫离退出命轨空间,她的屋子里,三面墙上都挂满了纯白的面具,每一个都是她在漫长岁月中,用心打磨出来的。

她取下其中最老旧的一个拿在手中摸索,这一个是无垢送给她的,回想起关于无垢的事情,巫离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将面具扣在脸上,最后看了眼生活了万年的地方,谁也没有惊动,偷偷的离开了武神塔。

……

黄泉界,南荒先祖桥前。

妙香玲珑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黑袍下,兜帽扣在头上,姣好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谁也认不出来。

她焦急的在桥前踱来踱去,拳头握了又松,不时回头看看有无跟踪她的人,再朝着天幕方向眺望一阵,虽然只和金凌分开了半年多的时间,但她感觉像是分开了好几年。

而且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简直多得她几天几夜都不完。

一个石子忽然击中妙香的脑袋,妙香惊慌回头,什么人居然能不触动她的神识感应用石头砸中她。

待妙香看到不远处半人高的柱子上头,明晃晃的竖着半截长枪枪头时,眼角不禁抽了抽,那枪头上挂着桃花瓣的穗子,重点是枪头下面还写着两个大字——诛邪!

最重要的是,两个字下面,还有一个瞎子都认识的精武宗标识。

妙香扶额,有气无力道:“那边那个牧花花,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和妙香四目相对之后,花花跳出来大睁着眼,一脸崇拜道:“妙香姐姐好厉害,花花那么用力的憋着不吸气,把自己缩得紧紧的都被妙香姐姐发现了。”

妙香放下兜帽,露出明艳动人的脸,只是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她指着花花背后的诛邪长枪道:“你那诛邪比你人都高,想不发现你都难!”

“妙香姐姐,你要去偷偷找金姐姐对不对?”花花一副人鬼大的机灵样子,扑上来揪住妙香的衣角不松手,“带花花一起呗,花花可想可想可想金姐姐了。”

妙香朝花花身后扫了几眼,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花花用力的点头,像是生怕妙香不相信似的,“花花用幽冥蝶偷偷跑掉的,爹爹还以为花花在精武宗酿桃花酒呢。花花跟爹爹了,打仗花花不参合,等爹爹得胜归来,花花给爹爹喝自己酿的桃花酒,爹爹听了以后可高兴呢,爹爹还……”

“好了好了,我带着你就是了,不过我可好,你要是敢出卖你金姐姐,心你金姐姐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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