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易心中一动,他连忙快速掐诀,将镜子画面切换到另一个方向。
但见此刻镜面之上,忽然多出了一个黑点。
见状,原易再次掐诀,将画面放大倍数,当即黑点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只墨绿妖雕,妖雕身躯三丈来长,双眼放着碧绿芒光,正是黄巾山异种碧眼雕。
此雕正盘旋于高空之上,昂颈看向原易两人所在,口中发出“咕咕”的长啸,其后背正端坐着一人,此人黄巾绿袍,正是一名黄巾山贼。
原易见此情形,大致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那一雕一人是在三里的上空。
顾盼情闻声便收敛了笑声,这时见得此等人雕之景,更是大惊娇呼;“啊,我闯祸了!”
原易闻言也不应声,只是手中法诀连动,向着高空的四外方向,迅速地切换起画面来。
当下两人便见得,随着那只绿雕的长啸之声,四外正有数十黑点疾驰而来,那些黑点皆与先前镜中黑点相似,显然那些都是来援的黄巾贼雕。
原易见此情形,忙把镜子收好,随后说道:“我们现在马上走!”
顾盼情闻言,说道:“现在群敌正四面围来,我们似乎无闲路可走啊?”
原易当即答道:“有路的!我们就这样杀上去,将那些人雕都斩了,拼出一条血路后,再走上一段云途。”
顾盼情听得,略微寻思,便答道:“也好。”
当下,两人法器出击,然后一纵云朵,向天疾冲而起。
片刻后,一场空中大战便激烈上演,人雕血液如雨般倾洒而下!
不多一会,战场上人物杳渺,原易两人与人雕群皆无踪无影,此处恢复了往常的静谧。
一炷香后,三犬二十人便疾飞而来,打破了此等静谧环境。
三犬一到此地,便依旧环行着动鼻寻踪,当那只最大的灵犬闻到一丝血滴时,便首先大声地狮吼起来,一副极度兴奋的样子。
二十人中的一名领头者见状大喜,他当即看向旁边一人,沉声说道:“贼子法器沾染了兄弟们的血液,血毛灵犬可依此追踪前方之敌:将这一信息告知各位大人!”
“小的遵命,戚副山主大人!”那名青年闻言,当即恭声答道。
……
不过多了多久,原易两人终于冲到一处山脚地带,这已经离他们此次目的地不远了。
这时的他们十分地狼狈,全身衣衫皆布满血迹,整个人更是气喘吁吁地,显然这一番奔行极为的艰难。
先前,在与那些人雕激战时,原易两人手段尽出,如此一段时间后,便斩杀了大半敌贼,惊走了剩下几只人雕。
此后,两人行踪因此被黄巾群贼发现,于是一路之上阻挠横生,变故迭起,但幸好原易有小千里镜监视敌踪,而且他更是用了声东击西、虚实并用等计策,故而一路没有碰到致命的敌方阻挠。
他们路上或是冒险杀敌,或是悄然遁走,如此或云途或陆路,或前行或后走,在战斗与躲避的过程中,无比曲折地前进着,经历了一番辛苦后,终于到达了此处山脚。
此地寂静异常,除了山鸟岭雀鸣声外,便是从远处传来的滔然江声了。
听得那澎湃水声,原易心中一喜,他连忙重新拿出小千里镜,首先将它切换到边界的画面。
当下,但见一处山岭——据原易所知其名为“沿江峦”——之下,正有一段近百丈宽阔的江面,江面之上激流汹涌奔腾着,滔滔地向着东南流去,这也是一段“龙江支流”。
两人方才听到的江水声,便是发于此段龙江支流。
此刻镜面内部沿江峦处,没有一个黄巾山巡逻者。
原易见状便往其附近搜索,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踪。
他不由得眉头一皱,看着旁边若有所思的少女,就要开口说话之时。
不远处的草丛忽地丛草一动,原易察觉有异,连忙看去,只见彼处正趴伏着数人。
这时顾盼情发现情况,已然祭出一件黑刃,向那草丛处一扫而去。
当下几道惨叫相继响起,随后便没有了人声呼吸,却是在此一击中,那几人齐齐毙命。
原易此刻才看清楚,死者是四名面色泛黄的中年,正是那些他在路上曾碰到过的黄巾山民。
见状,原易只是目光微闪,心中便下了一个决定。
于是,他看着正擦拭黑刃血迹的少女,一手指着那残肢断臂的死者,忽然满面怒容地说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顾盼情闻言,微微一愣,不解地说道:“为什么杀他们?他们躲在那里,已经发现我们行踪了!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他们仅仅是四名凡人啊,你把他们弄晕过去就可以了。”原易听得此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顾盼情见得原易如此神情,不由得冷笑起来,她将黑刃收好,便两眼看向他,嘴角微微一翘,言辞冷漠地说道:
“哼,你现在倒是好心了!你也不想想,你如此的好心,那些人知道吗?你看看这些凡人,为了区区的百两赏银,就敢如此来搜寻我们。这般胆大包天,不知深浅高低之人,死了也是活该!”
“百两赏银,那百两赏银可是够凡人一家数年费用的,而且你看他们一个个正值壮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担负着全家的衣食住行百物花费之责,冒点险来加入这搜寻行动,又有什么不可理解与饶恕的?”听得顾盼情这话,原易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其假气也渐渐地化为真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