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飞的话一落音,现场就寂静无声了,因为成飞抓住了他们的心思。
就在成飞准备开口讲话时,大家又觉得脚下一震!
这里高手众多,不少人感受到了震动的大体位置,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个竹林路的阵门就好,至少还让大家保留着最后的希望。
宁广超本想派人去各处探查,以确定最终结果,但他也担心由于争抢出阵而自相残杀,索性先糊涂着。
大家的情绪缓和下来以后,都把目光瞄准了成飞。
成飞已经打好了腹稿,编出了一个紧急逃生的小故事。
现在时间紧迫,成飞没有时间渲染气氛、描述背景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听进去,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成飞说自己的故乡紧邻大海,许多人以出海渔猎为生,但常常面临狂风巨浪的威胁。
有一次晴天丽日突然变成狂风大作,两艘急于回港避风的渔船,都想从距离最近的直线距离返回渔港。因为互不相让,导致冲突升级,演变为两船互撞,偏偏此刻暴雨倾盆,大家只好都躲进了船舱中避雨。
两艘船都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由于刚才的互相撞击,船身受损,海水渗入了船舱中,而且越来越多,堵不住,排不出,都面临着沉没的危险。
但问题是,两艘船的船舱中都有好几十个人,而船舱的出口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
成飞突然提高了嗓音,在场的人也意识到了成飞讲这个小故事的目的,无不把耳朵支楞起来,静待成飞的下文。
成飞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继续讲了下去,下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其中的一艘船里,有一个县里主簿的娘家亲戚,自认为高人一等,想第一个出舱逃命。
一个祖上对本地有大功徳的中年人,认为自己理应得到照顾。
另一个三代独苗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更应该得到照顾。
跟船出海的有一个当地渔行掌柜的儿子,觉得渔行照顾了渔民许多年的生意,现在是渔民们报答渔行的时候了,应当合力保他平安。
船老大也有先逃生的理由,因为这艘船等于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如果船毁人亡,自己这个家就算是完了,总不能赔上船还赔上人吧?
渔民当中有一户人家是父子五人齐上阵,他们更不想全家的男丁丧命于此。
有一个靠近舱口的,想凭借位置的优势抢先逃生,被县里主簿的娘家亲戚一把扯了下来。那个三代独苗的年轻人借机想先出舱口,被渔行掌柜的儿子抓住不放。
祖上对本地有大功徳的中年人从他们侧面挤了过去,刚把头伸出舱口,就被那父子五人扯回了船舱,把猝不及防的船老大砸了个乌眼青,引发了混战。
随后想出舱的还是争执不下,被混战波及的也越来越多,船舱的损伤也越来越大,船舱里的水也越来越多,船下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只有两个人活着离开了这艘沉船。
而另一艘船却只有两个人没来得及逃出来,因为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渔民用最原始、看起来最公平的方法平息了大家的纷争。
生命都是均等的,在面临生死的抉择时,任何原因都很难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都成不了享受特权的理由。
所以老渔民割下了一缕头发,又放到船舱的底板上斜着来上一刀,让头发的长短一目了然。之后他只露出头发齐整的那一端,让大家各自抽一根,之后比一下,按照头发的长短排序,长的先走。
大家发现老渔民的手里剩下的竟然是最短的那根头发,纷纷表示要和老渔民换换顺序。
老渔民坚决不肯,既然有了结果,就不要拖延了,争着先走和争着后走都是在耽搁时间。
船舱里只剩下八个人的时候,破烂的船舱被海水的压力挤破了,只有一小块空间还可以呼吸。
船老大摊开手掌问老渔民,因为撞船事件自己有责任,所以想最后一个离开船,但为什么自己揪下来的络腮胡子还没有老渔民手里的头发短?
老渔民的老伙计也有些不解,原以为自己的寿眉稍长,还特意掐去了一截,却依然“屈居第二”。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老渔民告诉他们,自己把头发切割后理顺的时候,已经把短的不像话的那根夹在了指间。
就在这时,船板又传来了破裂声,他们都以为这下子死定了,却没想到先前逃出去的那些人遇到了一艘大船,大家获救后,推举了十几个水性好的系上绳索下来搜寻救援了。
最终,这艘船上只有两人因水性欠佳,溺水身亡。
成飞讲完了就退到一旁,请宁广超、和耀生来决定先后顺序。
还好宁广超的威压还在,而且非常公平地没有按照宗门教派的排名、参战人数、入阵先后等等有利于药华宗的条件决定出阵顺序,直截了当的抓阄排顺序,以各自所在的宗门教派为基本单位,转眼间排定了循环式出阵的先后顺序。
排在第一位的是聚林派掌门荆毅,他把成飞和小金拉了过去,想把聚林派第一轮撤离的其中两个名额送给他们。
在这种敏感的场合,成飞当然不会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婉言谢绝后,表示主意是自己出的,绝不会先走,请大家不要再礼让了,抓紧时间出阵要紧。
成飞可不是在生死关头发扬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但这里不过五六十人,自己走的再晚又能晚到哪里去?与其受照顾,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