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疆城战役还在持续。
虽然颜天明已经战死沙场,出城迎战的兵士也大部分被俘虏或者死亡,但是颜天明是一个懂得笼络人心的将领,即使死于沙场,可是他那些留守城中的部下也没有弃城而去,一直守在定疆城城头,不肯轻易归降大延。奉公孙政之命,延军继续全力攻城,不得懈怠。
子桑聿在战场上受伤,至今昏迷不醒。经过医师断定,颜天明的武器淬了毒,具体危险还不得而知,不过救得及时,目前不会致命。
原本退守身后的连复闻讯而来,怒得厉害。他召集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支暗卫,骂的骂打的打,最后更是让他们赤着小腿跪下,跪在子桑聿营帐前,直跪到子桑聿醒为止。
“身为暗卫,你们最大的职责便是保护好殿下的安全!”连复气得直捶胸口,“殿下亲征沙场,尔等为何没有跟着她!如今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尔等十条命也赔不过来!扪心自问,尔等可对得起太子爷的托付?那么多年了,你们一直都尽心尽力,只是这一次的失望,真的让我痛心疾首!”
暗卫们的工作大多是世袭,当中不少年轻人,父母亲都是当年太子统身边的暗卫,自小耳濡目染,以保护子桑家为己任。这次子桑聿负伤,暗卫们的确失职,然而沙场情况混乱,子桑聿更有命令交代这次战役不得跟到场上来。种种原因,以至此。
“属下有罪!”
暗卫们没有抱怨是子桑聿命令在前,而是顺从地接受连复的打骂。然而打完了骂完了,最后也是要看子桑聿的伤口恢复情况,如果打骂几句可以安然无事,诶,连复倒是想。
正天是天字辈暗卫的暗卫长,也是暗卫中最精通医理的人,所以子桑聿的医师兼药师便由她负责。正天在子桑聿的营帐之内守了许久,也忙了许久;原本公孙政一直提议把军中医师都唤到营里去,然而连复等人自是不同意,只说子桑聿自小由正天负责,旁人不了解过往病情,怕是帮不上忙。
这么一来,不管营帐里还是营帐外,皆是一阵死寂,极为紧张。
“殿下,听得到属下说话吗?”正天本在给她清理手臂伤口、左手手臂上,一道三寸长半寸深的伤痕还在往外流着血,血肉淋漓,染红了她身下的床铺。这时子桑聿似乎有点动静,眉毛轻颤,估摸是要醒来了。
“殿下?”
“疼…”
许久,正天才听得清她说的这一个字,可是就在她说完疼之后,这人又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这颜天明,心肠怎的如此歹毒。”正天一边说着,自己一边心疼。说回这天字辈暗卫长正天,算是和新东一样,是一个犀利干练的女子,只不过新东年方二十,而正天已经三十多近四十岁。正天是太子统在世时便投身暗卫组织的人,这些年来,算是看着子桑聿长大。
“这种毒很少见,一时半会断不出解药来。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殿下不会有事的…”正天自顾自地说着,另一头则是给子桑聿清洗伤口。
子桑聿一直闭着眼,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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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将军!宁军开始在城头投掷石块,我军一时半会近不了城头!”定疆城下,延宁之战尚且烧得火热。徐逍立在定疆城下,敛着神情,几近杀红了眼。
“他们投掷石块,你们便拿盾去挡!防御工程是如何做事,这些小道理为何还要我来教?他们投掷石块,难不成还把附近山河的东西都搬了来!我就不信,他们的石块可以投个三五天!弓箭手听好了,列阵搭箭,把城头上的敌人都给我射下来!!”
“是!”
一瞬间,定疆城下百箭齐发,只见空气中飞闪而过一道又一道的羽箭,密密麻麻,直把天空染出来一层迷雾一般。定疆城头也开始了羽箭攻势,城上城下羽箭纷飞,让人看花了眼。
徐逍一言不发。
自听闻子桑聿在战场受伤,因剑口淬毒而昏迷不醒,她便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焦躁的状态。子桑聿武艺也不差,怎的就受了伤?不过对面是领兵多年的颜天明,倒也难怪;只是一直守在子桑聿身边的那些个暗卫,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城头上一支羽箭飞来,射死了徐逍身前不远处的一个士兵。
“都打起精神来!”徐逍蓦地又被这一幕点起一把火。“你们给我听好了,城头上的敌人,伤了殿下,如今殿下昏迷不醒,生死不明,你们如果真的效忠于殿下,就应该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你们听没听清楚!”
“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
弓箭手和持盾兵士开始缓缓前进,尽管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前锋兵士,但是凭着硬攻的技巧,还是有兵士顺利地登上了城头。徐逍见时机恰巧,当即下令让中锋部队跟上攻势,爬上定疆城头与敌人决一死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延军都已经爬上城头,杀啊!!”宁军的几名将领也是辛苦。之前二皇子柏渊任命为兵马元帅,各地兵士都调走了最精的兵、故而如今定疆城上的,都是之前的残余部队,加上长时间没有训练,力气体能都已经不及以前。
而如今看看人家延军,个个身强力壮,堵在身前就好像根本看不到路一般。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