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一个酒葫芦儿,青云子怀揣十万两银票轻装上阵。
秦州,自先秦而得名,关中八百里平川,州南多山,州北黄沙,置十府。
州会长安府,长安府西有安定府,东有新平府和南安府,州北设三府,扶风、北地和武都,州南同样有三府,淮扬、兴元和常山。
因为上次搜刮过淮扬府和兴元府,青云子这次决定先到常山府,一路北上,直达州会长安府,如果有可能,他打算把整个秦州走一遭。
有着郭奉献在红尘客栈,青云子分外放心,大仇家姜无眉,小周天级的邪道高手被邪君所杀,而杨康一干小辈由于没去才侥幸逃得一命,如今恐怕视客栈为龙潭虎穴,被吓得有多远跑多远,哪里胆敢再犯。
而今红尘客栈取代风云帮在长乐县立足,成为一股独特的势力,与当地士族和平相安,两相不犯,以郭奉献的武功,应付一般的麻烦绰绰有余。
常山府较之淮扬府和兴元府,无疑繁荣很多,共有一十三县,青云子得十颗百年人参,花一万七千余两。
青云子快马加鞭,一路北上,直奔长安府。
长安府地处关中,南有巍峨的终南山脉,北有险峻的北山山群,横亘东西,成为天然屏障,东有函谷关,南有大散关,雄峙两侧,成为通往东西方的咽喉要道。自古就被称为“金城千里”和“四塞以为固”的形胜之地。
远远望去,高高的城门上面是苍劲的“长安”二字,厚重的墙体,凝重的颜色,无一不透出沧桑和久远。
这等古城,青云子前世在凡俗中见过一些,因此没多大的震撼。
进来城中,入眼繁华,不似在乱世当中,真应了那句“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舟车劳顿,青云子没心情闲逛,打算选家客栈入住。
“让开。”
前方传来一声大吼,人群惊呼,连忙向两侧躲避。
青云子一看,一个年轻人正骑着马飞奔而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一个小女童好像被吓呆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见要被当头撞上。
“一进城便遇到纨绔,晦气。”心里想着,手上不慢,他运气轻身,当空一脚揣向马头。
马上之人猝不及防,喝了一声,双脚用劲,弃马飞跃而起。
砰!
马匹被高高抛起,嘶鸣长空,直接摔死在地上,再看之下,马头血肉模糊,凹陷下去了一大块。
年轻人安然落在地上,神态嚣张不可一世,看到自己的爱马惨死,双目喷火,一字一顿道:“你杀了我的马。”
青云子皱了皱眉,对方原来挺有几手,不完全是一无是处的纨绔,麻烦。
“杀了便杀了,陪你就是。”
“哈,好大的口气,好久没人敢跟我杜伏虎如此说话,你是第一个。”杜伏虎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
“有病。”青云子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说话看人如蚂蚁一般的世家子,留下二字,他径直走了。
“竟敢骂我,有种,你杀我马,我要你命,一命偿一命。”杜伏虎怒吼一句,一记长拳,迅雷般打向青云子后心。
青云子后背着自己兵器,以及装人参的长条特制木盒,对方攻击未到,他已然察觉到,长剑出鞘,反手迎着刺去。
杜伏虎从没想过青云子会轻描淡写的来这一手,但仅仅这一下,他都不得不收招避开,不死心的他再次出手,想背后踢向青云子的脖颈。
“不识抬举。”
在杜伏虎快要攻到时候,青云子闪电般一脚,杜伏虎如同刚才他的马一样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滑出去一丈,吐出一口血来。
青云子脚步未停,不紧不慢,只留下一句警告:“别逼贫道开杀戒。”
杜伏虎擦了擦嘴嚼的血迹,脸色阴晴不定,红里透青,青中泛黑,他要还不知青云子手下留情,他就是天子第一号大棒槌。
人群外,望着青云子渐远的身影,华服公子笑着对身旁之人道:“杜家的小子这回终于得到了教训,叔同,你观那道士武功如何?”
“很强。”卫叔同凝视着,一脸郑重。
公子一怔,笑容敛去,没想到随意一问居然得到这个答案,他顿时兴趣大增。
“与你比又如何?”
卫叔同迟疑了下,道:“那道士出手,随意而为,手下看不出具体的深浅,但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公子心中惊讶,再次确认:“此话当真?他那么的年轻,比我好像都小几岁。”
“二公子,手下也不敢相信,但他给我的感觉不会错。”卫叔同苦笑以对。
“真是少年可畏,如此人才,倘若能收归麾下,对我李家大业如虎添翼。”李二公子感叹道,那目光,殷切而火热。
“要不我们去试探一二。”
“不用,此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背后必定不简单,这些江湖武者个个桀骜不驯,武功越高越难真正效忠于别人。尤其以这般年龄,更心高气傲,轻易不服人,我们冒然试探,很可能适得其反,不急,慢慢从长计议,先调查清楚再说。”
李二公子忙阻止,凭他自己家天下望族,赫赫有名的长安李氏,都轻易招不到小周天高手,就他一个李阀二公子、一个秦国公的二少爷,他可不相信能轻易折服别人。
就身边这位武者,要不是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也许人家根本不会屈尊效忠于自己。
望了望青云子消失的地方,李二公子对卫叔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