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鼠王并不为那些死去的鼠辈们伤心,反正它们老鼠的繁殖能力是超强的。
鼠辈们终于是过上了神仙一样的日子。它们在粮仓里开怀的吃,尽情的吃,还不停地往洞里搬东西。
后来,它们都懒得往洞里搬了。这粮仓就是它们的地盘了,何必还费劲地搬来搬去。
这样撒着欢的畅享了三天,黄毛鼠王想起球球来了。
那只可恶的孝子狗,这些天它们在粮仓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那恶狗出来,它是不是也饿死了。
这一条衷心的傻瓜狗,一直守着那个死去的七老汉不吃不喝,寸步不离,也许早就死掉了。
黄毛鼠王就想去找球球彻底了结它们的恩怨。
鼠辈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往堂屋里走去。走到门口,一个个又都萎缩着,谁也不敢打头阵。从屋外吹进来的风,吹动了球球头顶的白毛。鼠辈们以为球球要来攻击他们,一个个落荒而逃。
逃到一边,却不见球球出来攻击它们。它们就又聚拢来,往堂屋里试探。
如此的往复数次之后,黄毛鼠王确信球球已经死了。
不过黄毛鼠王是很有疑心的,即便是确信的事也担着三分小心,要不然它也不会活这么大的年纪。
黄毛鼠王驱赶一只小老鼠去骚扰球球。
小老鼠哆嗦着靠近球球。那么大的一条狗,就算是死了,也还是让小老鼠害怕。
小老鼠悄悄靠近球球,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球球的尾巴。只扒拉了一下,它就扭头跑开了。
球球仍旧一动不动。鼠辈们在门口吱吱叫着,给小老鼠助威。
小老鼠胆子大了一些,伸腿踩了一下球球的尾巴。球球还是没有动。
小老鼠胆子更大了,张嘴咬住了球球的尾巴。球球仍然没有动。
鼠辈们都兴奋起来,一个个涌进来,先是试探着咬一口球球的尾巴,然后见它没有动,就狠命地咬起来。
球球的尾巴很快就血肉模糊了。
球球感觉到钻心的痛,它的尾巴快要被鼠辈们咬掉了。
球球忍着痛,努力保持姿势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弱小得不可查探。它在赌,赌一击必胜的机会。
黄毛鼠王彻底的相信球球已经死了。它大摇大摆地来到球球面前,先是用爪子去扒拉球球的胡须,然后冲着球球的鼻子放了一个臭屁。
球球都快要被臭晕了,可是它仍然保持着姿势不变。
死狗,早就该死了!
黄毛鼠王拿腿去蹬球球的鼻子,它甚至想在球球的鼻子上撒一泡尿来羞辱这个死敌,显示自己的威风。
可惜,黄毛鼠王也只是想想而已。
球球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张开嘴。黄毛鼠王的腿直接就蹬进了球球的嘴里。
球球尖利的牙齿刺进了黄毛鼠王的肉里,它绝望的嚎叫着。
这条死狗,原来它根本就没有死。
鼠辈们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球球咬断了黄毛鼠王的腿,咬碎了它的头。
球球好像注射了一针强力的兴奋剂,原本毫无生气的它变得神勇异常。
它闪电一样的扑向那些发愣的鼠辈,牙齿毫不客气的咬进他们的血肉里。
满屋子都是老鼠的尸体,满屋子都是飞溅的血腥。
那些死里逃生的鼠辈们恐怕下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一间屋子里了。
球球拼尽最后的力气打扫战场,把那些老鼠的尸体按照大小排列起来。黄毛鼠王的尸体排在最前面,那黄色的皮毛像一枚金灿灿的奖章。
爷爷,球球是好样的。球球把黄毛鼠王咬死了。
球球爬到七老汉身边,这一回它是真的动不了了。
秋雨还在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人们没有发觉七老汉家的异常。那些天天自觉出来吃食,又自觉回家的鸡鸭让大家产生了错觉,以为七老汉还在病着,所以才没有出门来。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吴篾匠。他忽然想起来好些日子没有见七老汉了,也不知道这个老哥们儿病得怎么样了。
吴篾匠打着雨伞来到七老汉家门口,推了推门,发觉门被反锁了。
吴篾匠就使劲拍门,大声地喊七老汉。
那只老母羊已经吃光了墙上的花生藤,连院子里的杂草也被它吃光了。
听到了有人拍门的声音,老母羊跑过来隔着院子门对着吴篾匠拼了老命的叫。
“坏了,七哥一定出事了。”
吴篾匠直接就把院子门给卸下来了。
“七哥,七哥。”
吴篾匠跑进堂屋里,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溜死去的老鼠,满地已经干涸的血迹。
躺在地上死去多日的七老汉,一只露在外面的手被啃烂了。
球球看见走进来的吴篾匠,轻轻地叫了一声,眼角滴下一滴泪来。它那顶着一团白毛的脑袋垂了下去,挨着最疼爱的爷爷。
“球球,球球。”吴篾匠摇着球球的脑袋,可惜那顶着一团白毛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了。
吴篾匠赶紧跑出去喊人。
秋风夹着秋雨从打开的堂屋门口吹进来,球球头顶的白毛像一朵风中的白莲花。
水清带着彩云还有俊超回来了。七老汉的几个女儿也回来了。
七老汉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只是出殡的时候,吹唢呐的是朱端工,抬丧的却没有人唱那种雄壮的,苍凉的抬工号子了。
七老汉死了,没有人领头唱号子了。也许以后车车山人的葬礼,就再也听不到这源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