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林清言进门看到林母闭着眼睛睡躺在地上,药碗从手中滑落下来,药汁溅得到处都是,破了口子的白瓷碗不知碎成多少瓣。
这药碗里盛着的是强健身体的药汤,她知道林母身体不好,自己又没有能力,幸亏大山认识几味常见的药草,每日例行打猎时顺便给她采摘了回来。
在这里的时日中,林母对她非常好,身上的衣物是林母一针一线熬夜缝补出来的,她想着等林母的身体完全好了之后,再说明情况离开这里。
今天林母怎么会突然昏倒,前几天药喝下去不是挺有效的吗?
林清言把林母扶上床,可怎么呼喊,林母都没有醒来。
林母任由她扶坐在起来,林清言站在床边弯下腰,林母的身体顺势倾倒趴在了林清言的背上,为了节省来往的时间,林清言背上林母前往大山家,希望大山能有什么办法帮帮林母。
“大山,你快出来,我娘出事了。”
林清言整个身体趴在木门框上,额头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睛中,微腐蚀性的汗液刺痛得眼睛有些睁不。
“清言,大娘怎么了?”
大山从林清言的背后扶着林母,减轻了些林清言的压力,可林清言累得腰直不起来。
“我见到娘时,娘倒在地上,我怎么喊她都未醒来。”
大山轻巧把林母背上,“清言你别着急,我们去找尹伯,尹伯懂医术,他会有医治好大娘的方法。”
“嗯。”
林清言强颜欢笑着,这个不属于她的身体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心像是有针在一次次的刺着。
大山走得很快,脚步未曾停歇,林清言睫毛上不知沾上了是汗水还是泪水,眼前一片朦胧,前方的大山和林母的身体已看不太清楚。
尹伯本不是他们村中的,刚来村中时,为人古怪,但帮村子里的人治过病,时间一长,他们接受了尹伯。尹伯的住处离他们稍远些,尹伯说他不喜人打扰,找个了特别幽静的地方住了下来。尹伯这人特别喜欢竹子,住所家中的一切都是竹子做的,周围用削短的竹子圈了起来,在竹屋外种起了药草。
“尹伯,在不在?我们进来了。”
尹伯在竹屋内整理着采摘下来的药草,听到大山那大嗓门的声音,手中的药草未放下迎了出来。
“傻小子你注意点,别踩坏了我的药草。”
尹伯最宝贝这些药草,可以说药草就是他的命。
大山哪里顾得上这些,进屋把林母放在床上,着急道:“尹伯,你放心,我改日上山帮你多采些便是,你快来看看大娘这是怎么了?”
“催什么催?你让开,我瞧瞧。”
大山站在一旁,关注着尹伯,虽不知尹伯在做什么,但他相信尹伯,他的咳嗽就是尹伯给治的,喝了两三碗发黄的药汁,咳嗽神奇的好了起来。为了感谢尹伯,他时常来给尹伯帮忙,时间一长,门外汉的他竟认识了几味药草。
“尹伯,大娘的病情如何?”
大山瞧着尹伯眉头紧皱,难道大娘的病情很严重么。
“她很快能自行醒来,我配副药,你带回去熬给她喝,不过她这病已无药可医,怕是熬不过这几日。”
尹伯踱着步子摇摇头,他身为医者,生生死死看得太多。
大山辩解道,“不可能,前几日大娘还能走动做饭。”
“愚笨,回光返照罢了。”
“尹伯,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清言比大山晚了一些时间赶了过来,站在门外的她把尹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山一转身,瞧见了林清言,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林清言。
“清言,你别听尹伯瞎说,他老了,医错在所难免。”
“傻小子你瞎说什么呢?”
“尹伯!”
林清言只想知道尹伯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尹伯回头看向林清言,咳嗽的一声,义正言辞道,“心痨日积月累,病入膏肓,早早做些准备。”
“谢谢尹伯,我先带娘回家。”
林清言从床上扶起林母,想要背起林母却一次一次的失败告终,软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清言,我来背大娘,你拿着这包药。”
林清言接过来药,往旁边退了几步,给大山让出空间,她想着带林母赶快回去。
回去的路上,林清言双手抱着药包,闭口不言的跟着走。
“清言,你放心,大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我定会把你当成亲弟弟照顾。”
“我不是黄口小儿,不用骗我。”
林清言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没有林母,她便没有了阻碍,可以说走便走,离开这个与她任务无关的地方...
回到了茅屋,大山把林母放在床上躺着。
“大山,你回去吧,今日劳烦你了。”
林清言推赶着大山出去。
“清言,记得有事去找我。”
大山瞧着林清言虽脸色无异样,但他只能心中不安的被迫离开。
林清言站在林母的跟前,低着头不敢去瞧林母,“娘,言儿去给你熬药。”
“言儿,是娘对不起你。”
林清言将踏出门槛,听到林母的声音,转身跑了回去。
“娘,你醒了。”林清言提起手中的药给林母看,“娘好好休息,言儿去熬药,尹伯说,这药喝下去,你的病可以完全康复。”
林母坐了起来,搂着女儿道:“言儿,娘陪不了你几日了,娘想在离开前告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