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咖啡馆,b座,8:50.
灯影重重,觥筹交错。
明明是一家默认onenigand的暧昧之地,却偏偏用的教堂彩绘玻璃和哥特尖顶。
低调却精致的木质小门之前,摆着几只大木桶,里面挤挤挨挨地插.着新鲜的淡紫色丁香,草木繁盛得差点找不到入口。
宾馆的名字只是小小的一排b,十分不引人注意地镶嵌在浅灰色的墙面上,用的却是真正的黄金。
李文森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望着把手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小的英文字体
――
“yself
ffee”
……
我是应该自杀,
还是应该坐下来喝一杯咖啡?
……
法国作家加缪的名言。这么文青可一点都不像许渝州的风格。
这位卡隆咖啡馆年轻的暴发户老板,穿衣服吃饭上厕所的唯一目的,就是显示“我很有钱”。
他咖啡厅的抽水马桶上一律镶嵌钻石,客桌上随便一个托盘就是德国要价十几万的限量款,真正的花钱如流水,任性得和乔伊有得一拼。
但论张扬的程度,十个乔伊都比不上一个许渝州。
比如,在这只高调的托盘边,许渝州生怕别人认不出这是,还要特地在托盘上贴了一张便笺,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写着
――“麦森”。
真是够了。
李文森推开掩藏在鲜花里色木门,里面暖黄色老旧灯光影影绰绰。
一个神情忧郁的男人举着高脚杯,斜斜倚在彩绘玻璃边,忧愁的眉眼像梁朝伟一样动人。
就在李文森经过他,想往电梯边走的时候,他开口了。
“小姐。”
男人神情忧郁地望着窗外模模糊糊的街景:
“要买避.孕套吗?”
李文森:“……”
她这才从那黯淡的光线中辨认出男人的眉眼:
“许老板?”
“这里没有许老板,只有一个心碎的客人。”
许渝州继续神情忧郁地抿了一口红酒:
“他的避.孕套一直卖不出去,心碎得只能开一瓶人头马1898来排解忧愁。”
……
所以许渝州这是coos情.趣用品商了?
李文森抬手看了看手表:
“抱歉,但我不需要。”
“没关系,除了避孕套,我还卖避孕药,这两个你总是要有一样的。”
许渝州伤心欲绝地说:
“不过,连乔伊都不用套,这个世界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李文森:“……”
为什么从避孕.套也能扯上乔伊?
“这件事我已经和你澄清过很多次了。”
李文森走到电梯边:
“乔伊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今天约的人也不是他。”
“……”
许渝州终于维持不住忧愁的神色:
“天哪,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你约的人真的不是乔伊?”
李文森:“真的不是。”
“那么身为你的朋友,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我必须安利你一个新产品。”
许渝州立刻拿出一张单据和一支笔:
“其实除了避.孕套和避孕药,我最近也有推销一些意外死亡的保险业务。半死不活赔两万,但意外惨死能赔二十万,死得越惨,赔得越多,最适合你这种印堂发黑,马上就有血光之灾的人。现在办理还赠送卡隆咖啡厅全年优惠券,很实惠的。”
“……这个我也不需要。”
“不,你需要。”
许渝州认真地看着他:
“你今天就要背着乔伊出轨了,不仅是你,我觉得你的一.夜情对象也应该买一份,恰好我们现在有促销活动,买两份我们不仅免费帮你们联系殡葬服务,还赠送高级花圈……”
“……”
复古的老式电梯边,有人用废弃的红酒瓶串起新鲜的红色玫瑰,风铃一样挂在墙壁上,被她手指不小心拂过,铃铃铛铛地响。
而李文森站在电梯门口,回过头。
“我是单身主义,许渝州,已决定与自己结婚。”
她语气有一点冷,神情有一点凉,眼神里带着的疏离,就像永远跨不过的沟坎。
“所以我无所谓你开不开我的玩笑,但这样对乔伊并不公平。他对我或许有出于朋友的关心,但我们不相爱。”
“你怎么知道你们不相爱?”
许渝州笑了:
“没有人是永远的单身主义,文森。人心总是闲不住的,就算你已与自己结婚,也仍然可以婚内出轨。”
“可为什么是乔伊?”
“友情是百分之七十的爱情。”
许渝州摘下花盆里一支新鲜的玫瑰:
“你现在只是不打算爱人罢了,一旦你开始爱人,除了乔伊,你还可能爱上谁?”
李文森:“沈城啊。”
许渝州:“……”
想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破坏力堪比一级龙卷风的场面,许渝州打了一个激灵:
“我靠,你疯了吗。”
“不,我很清醒。”
李文森站在灯光下,微微笑了:
“就是因为清醒,我才可以这么肯定地告诉你……我们不相爱,一点都不,我和乔伊在一起的可能性,比和沈城更低。”
……
卡隆b座入口虽小,里面却错杂如迷宫。
走廊墙壁上吊着小盏细碎的水晶吊灯,每一根垂枝下挂着一个小小的古埃及天平,里面盛放着一种浓稠的灰白膏体,受热蒸发,据说催.情。
李文森穿过晦暗的长廊,在一扇深咖啡色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