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杨轩爬上望楼车再次观察了一番敌情之后,从望楼车下来,摇头道:“张献忠乃沙场宿将,当看出我方用意,那就是利用对方粮草短缺,依托坚固工事,将其拖到兵精粮足的险境啊。
这几日大西军也只是派出万余兵马,战场局势陷入僵局,显得无关痛痒。”
旁边钱邦芑一听,眉头紧皱道:“大人,你认为张献忠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杨轩大惊,冲到前面沙盘,看了看,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情报参谋潘梦科问道:“大人,你说说,有什么不可能的?”
指着地图,杨轩笑道:“听到我军逼近成都城之后,川陕总督樊一蘅大人在十天前趁虚攻入叙州府,四川巡抚马乾攻占内江,副将杨展、曹勋等部分别占领嘉定府、雅江诸地,张献忠可以说四面楚歌。
即便张献忠率部出龙泉驿,绕道到我军后面,截断我军粮草,但我军前线粮草足够一个月之需,再加上云顶城天险,即便被围,也没有多大危险啊”
顺着杨轩的木棒,众人仔细看着,良久旁边的杨威拱手道:“大人,如果所料不错,这张献忠定然派兵出龙泉驿袭击我军粮道。”
杨轩大惊,木棒几乎脱手,看着杨威道:“何以见得?”
杨威想了想,回答道:“大人,张献忠打仗善于使用偷袭,如此用兵,这可不是第一次。
这个张献忠颇为自负,现在以十余万之众与大人相持,无疑告诉世人其为我军所败亦。
现在我军正面工事完备,在张献忠率领十万大军与我军对峙,无疑暗中早有了注意,准备给我军致命一击亦。”
杨轩点了点头,众人大惊,一个个连续抹脸上汗珠,钱邦芑更是追问,是否大军后撤?
而就在这时,情报参谋潘梦科匆匆赶来,声言有斥候看到今天早上三十里处尘土飞扬,显然今天大西军发生大规模兵力调动。
众人一听,一个个纷纷出列抱拳请战。
杨轩反而显得不那么慌张了,指着地图道:“即便张献忠率部经过龙泉驿绕道到金堂峡,足足需要走三百余里,而郭崇烈部就在云顶城上离金堂峡不过四五里而已,我军主力离金堂峡不过二十里而已。
我军既然探得大西军可能的动向,那么就可以从容布防,挫败其阴谋。”
众人听杨轩如此说,稍稍安心。
杨轩当即派出信使,令郭崇烈率领第3团沿沱江连夜布防,令马潮骑兵团、曹章警卫团连夜出发前去增援。
除此之外,那就是针锋相对派出兵马夜袭敌营。
这十多天时间,虽然各团各营不时的派出兵马偷偷溜出工事袭击敌营,但像这次如此大规模夜袭,可以说不惜血本。
子时时分,王树极率部悄悄出营,在潘梦科带领下,足足走了二十里山路,到寅时时分来到敌营后面。
潘梦科是金堂县人,作为典吏对周围地形非常熟悉,特的为王树极挑了这样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根据前几天交战结果,这应该是大西军一个粮草辎重营地,归后军都督冯双礼统辖,防守不可能如前沿作战部队那样严密。。
将士们正在吃干粮,而王树极在拿起单筒望远镜仔细看着十里开外的忠义军中军大帐,大人特的交待,为了引导各部夜袭,将以灯光为好。
大帐前面有五辆望楼车,通过悬挂灯笼数来指导各部,现在中军大帐一片漆黑,也就是还未发出出击的讯号。
如此过了半柱香功夫,突然身边观测员指着远处燃起的一排灯光,密密麻麻的升上半空,照亮半边天空。
王树极大喜,大家点燃火把,呼喊着杀了过去。
六月天天热,很多人上半夜根本睡不着,哪知道挨到下半夜刚刚进入梦想,突然听到身后喊杀声四起,
天空如同白昼,在袭营的时候,忠义军将一盏盏孔明灯放到半空中,看到天空一下出现这么多孔明灯,突然看到这种情形,很多人都慌了神,一个个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即便作战,但大家一天只吃两餐,餐餐稀饭,精神身体颇差。
除此之外,忠义军突击方位更是不是重兵防御的前沿阵地,而是后方十余里的粮草辎重营,根本没有多少防备。
王树极率领一营冲在最前面,而在其前面,则是几个小队,他们化妆成大西军模样,举着火把,带着一罐罐桐油,一排排鞭炮趁乱混进去。
趁人不备,将一罐罐桐油扔在敌人帐篷、粮草辎重上面,然后点燃,燃起熊熊大火,引起对方慌乱。
或者趁人不备,将一排排鞭炮扔进去,这鞭炮爆炸声音就像放铳声音一样,密密麻麻的鞭炮声增加对方恐慌。
而在其后,则是王树极所率领的主力,大家来去如风,根本不做停留,从后面杀入,一面放火,一面放铳,杀散那些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正慌乱集结的兵马。
由于从后阵发起攻击,对方根本没有防备,到处乱成一团,看到王树极等人从后面杀过来后,大家更是慌乱,大家成对结对的向南面逃窜,如此引起更大恐慌。
听到本部兵马被袭,后军都督冯双礼惊慌失措的从一间大屋子里面爬起来,大军驻军于此的时候冯双礼就征用了屋主房屋,上班夜正在喝酒乘晾,刚刚睡下来居然遇到这种事情,其惊慌可想而知。
从房屋中爬出来,回头望去,身后的粮草辎重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不说大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