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白狐带着黑炭远遁,进入昔日涂山青丘国的四圣神庙,那被巫環斩断的尾巴,再次长了出来。
四圣神庙已经坍塌,在四圣神庙的旁边,还有个特别的小神庙,是白狐仙神庙。
两神庙相距不远,都是一片荒芜,神庙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九尾白狐从四圣神庙来到白狐神庙,故地重游,现出人身,一头白发的老妪,五官却不减少年人的俊美,声音虽然苍老,脸上却并无皱纹。
“孽子霸,你可恨我?”老妪把黑炭扔在神庙的荒草地。
黑炭痛苦出声,他全身骨骼碎裂,又被母亲铁棍穿琵琶,不能变化逃走,这一被扔下,碎骨摩擦,几乎痛晕过去。
“母亲,我不恨你!”黑炭挤出声音说道。
“为何不恨我,我打碎你骨头,再穿你琵琶骨,迫使你离开你的师父,你为何不恨我?”
“我不恨你,你的遭遇,乃是天道不公,要让我恨,我只恨天道。”
“天道?”老妪桀桀怪笑,“天道算什么东西,强者就是天道,皇权就是天道,比如现在,我就是你的天道,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
“我比你强,就能掌控你的生死,这就是强者天道。”
“可还有比母亲更强的。”黑炭道。
“对,所以你就得不停的变强,才能是别人的天道。你知道什么是最强力量?”
“孩儿不知。”
“毁灭和死亡。”
“孩儿不明白。”
老妪环顾自己的神庙,荒草中,只能依稀看出过去的一点点的鼎盛痕迹。
“仇恨,绝望,才能获得最强力量,修行毁灭和死亡之道。”老妪说道。
黑炭默然,一身都是冷汗,气息如游丝,仿佛马上就要死去。
“我对你下毒手,就是要激起你内心的仇恨和绝望,仇恨和绝望,能让你获得最强力量,修行起来,事半功倍。”老妪桀桀说道。
黑炭却倔强的抬头,冲母亲说出了一个字:“不!”
“你师父对你如何?”
“很好!”
“好,我就去杀了你师父,这样你就会恨我,也能让你真正体会到仇恨的力量,我能在万古罪石里活下来,支撑我的不是光明,不是沉冤待雪,而是仇恨。仇恨的力量,是修行者最强的力量。”
“不!”黑炭摇头,怜惜的目光看着母亲。
老妪冷笑:“那年轻和尚,究竟是什么路数,竟然令你如此不听话。好,我现在让你在你师父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谁?”
“师父!”
“喔,你竟然心中还在想着要选择你师父?好,我现在就去杀了你的师父,令你体会到痛苦和怨恨。”
“你杀不了我师父,他有洪荒纪元的道器在身。”黑炭全身卷缩在一起,就好像一堆活人肉块,整个人都已经没有了人形。
“哼哼,我自然有办法杀了他。”老妪伸手一招,黑炭落入她的手中,她的目光看向黑炭的眼睛,黑炭的双眼立即无法再转动,一道神念从母亲的眼神中进入黑炭的神识,黑炭一晕,跟着意识渐渐模糊。
老妪的神识进入黑炭的神识,把黑炭的所有记忆都细细的搙了一遍,把关于三藏的重重记忆,全部提炼出来。她神念一动,从黑炭的神识中抽身出来,黑炭渐渐苏醒过来。
“原来你师父唐三藏去取经,不过是为了一个叫做蓝冰的蚕妖,好,我不杀你师父,我去杀了你师父心中的那个蓝冰,哈哈,哈哈哈。”
黑炭艰难道:“母亲,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要让那唐三藏痛苦,痛不欲生,做恶人行恶事,修行的速度才会更快。这样你师父一定会因此恨上你。不,我要抓住那蓝冰,然后控制你的神识去杀了蓝冰,然后我会让唐三藏知道是你杀了他的蓝冰,这样他就会一心一意来杀了你了,师徒相仇,仇怨漫天,对,就这么办。”
黑炭惊悚,嘶声道:“母亲,你要这么做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原谅我,那就是恨我到极点了,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恨我到极点,嗯,这个计划太好了。霸,你现在体内的元气在丹田自发凝聚了,开始自发修复你的伤势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仇恨和愤怒的力量,而在这之前,你能凝聚起体内的元气吗?不能。”
黑炭心中涌起绝望。
老妪得意之极,哈哈大笑,提着黑炭,向西方疾驰。狂风猛烈的灌进黑炭的口鼻,令他几乎窒息。
“哈哈,我又想到了一个激起你仇恨的办法了,我要去天界把那禹帝的儿子女儿抓些下来,然后让你把他们一一杀死,嘿嘿,杀死自己的亲兄妹,一定会让你背上三界骂名,嗯,不错,最好是能找到一道器宝物,好对付那大禹,把他禁锢起来,再让你杀死大禹,哈哈,嗜父的罪名,一定会让你三界无处安身,你会被永远钉在耻柱上,从而获得被诅咒的力量,嗯,这个主意不错,嘿嘿!”
黑炭又气又恨又恐惧又绝望,脑袋一疼,又晕了过去。
然而,他体内的元气,却果然如老妪所说,因为极端的仇恨和极端的恐惧,反而激起了体内残存的元气灵力的自救,非常迅速的修复黑炭的碎骨。
老妪的手提着黑炭的身子,自然把黑炭体内的元气灵力的自救感知清楚,她心中一喜,一道灵力打进黑炭体内,帮着黑炭自救的元气灵力汇聚成一道小溪,缓缓流过黑炭的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就好像荒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