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点，麦小余和陈侨恩来到小旅馆前台，退房。
“干嘛这么着急，人家还没睡醒啦。”陈侨恩打着哈欠抱怨道。
小旅馆的环境不好，她的睡衣、化妆品、面膜等女士睡前专用装备都落在酒店，后来被严思聪拿走。
昨晚和衣而眠，睡眠质量很差，大半夜才睡着。
麦小余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没睡醒。
“中午一点有趟航班飞燕京，先去买票，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
“你呢？”
“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我留下来。有些人欠收拾，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碰的。”
“我的东西也没那么好碰。”
陈侨恩小声嘟囔一句，麦小余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走。”
“你不走会拖我后腿的。”
“那可不一定哦。”陈侨恩小得意，“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喂，你笑什么？你还笑？你每次光笑不说话的样子，最讨厌啦！”
收好找零和发票，麦小余一挥手：“走吧。”
“去哪儿？我可不去机场！”
“先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你一说我也饿了，等等我啦。”
麦小余在前，陈侨恩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旅馆。
路边停着一辆新款奥迪，见到麦小余和陈侨恩出来，后排那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立刻下车，快步来到两人面前。
“请问，是麦小余先生，和陈侨恩女士吗？”
“你是谁？”
麦小余下意识横移半步，挡住陈侨恩，然后左右看看，全然没看到陈侨恩微翘的嘴角。
“麦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是海豚卫视购片部副主任梁培，我们王台长专门让我来请两位的。”梁培说道，语气很客气，姿态很低。
“你确定是王台长，不是严主任？”
梁培沉痛的说道：“今早严主任，哦不，是严思聪同志被纪检委的同志带走了，据说是生活作风出现问题……嗯，证据确凿。”
他脸上是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也是，可麦小余仍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兴奋。
很正常嘛。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主任这棵萝卜被拔掉，坑空出来了，谁去填？
麦小余故作惊讶道：“真的？”
梁培沉痛的点点头：“今天一早纪检委的同志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他刚来台里，就被带走了。”
“哎呀，我昨晚才和他一起吃饭，没想到……唉，真是世事无常啊，你说是吧，乔恩？”
麦小余回头看眼陈侨恩，后者强忍开心，假装感慨：“这可能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梁培擦擦汗，发出邀请：“两位，外面太热了，咱们上车再聊吧。”
麦小余问陈侨恩：“去吗？”
“为什么不去？说不定海豚卫视会购买咱们公司的电视剧呢，你的心愿也达成了。”
“行，听你的。”
上了车，海豚卫视购片部副主任梁培坐在副驾驶上，麦小余和陈侨恩坐在后排。
司机发动汽车，开往电视台。
梁培转过身，问道：“两位怎么会住在这种小旅馆？用不用我安排人，在对面的快捷酒店帮两位订个房间？”
“不用。我们原来就住那儿，只不过被迫在小旅馆住了一晚。”
被迫……
看来严思聪落马，应该跟他们有关了。
发生什么事了呢？
梁培心中嚼咕两句，大脑开启高速模式，一边脑补真相，一边和麦小余、陈侨恩聊天打探。
购片部主任被纪检委带走，对于电视台来说，是件大事，弄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一大片。
不过严思聪被带走的理由是生活作风问题，里面的门道可就有讲究了。和媒体上报道，某些官员因为“通|奸”问题落马，有着极为相似的奥妙之处。
摆明了只针对严思聪，没有牵连其他的意思。
麦小余、陈侨恩昨晚和严思聪见过面；晚上不敢回酒店，被迫住进简陋小旅馆；今早严思聪被带走；王台长让他亲自来接两人，还叮嘱他一定要注意态度……
要说严思聪落马和他们无关，梁培打死不信。
他和严思聪不是一系人马，没什么交情可言，更不会兔死狐悲，他只是盯着空出来的购片部主任位置。
体制内的人，谁没有颗上进的心？
这对年轻男女，得维系好了！
有了这个认识，一路上梁培表现的谈笑风生，分寸拿捏的也恰到好处。既让麦小余和陈侨恩感受到他的热情，又不会因为过分热情而感觉不舒服。
体制内的人精真多啊！
可惜你找我没用的。
麦小余感慨一句，笑着看了眼陈侨恩，和梁培聊得热络。
梁培探听他的来路，他也在通过梁培，了解海豚卫视的情况，两人各有所需，气氛愉快。
这不，快到电视台的时候，两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梁哥，你们王台长找我们干什么？他不是病休吗，回来了？”
王台长不是病休回不来的电视台台长，而是暂时全面主持台长工作的王副台长王昀石。
别管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很少有脑子不够数的人，会把领导职务中，那个“副”字喊出来。
来到电视台，梁培亲自陪同麦小余和陈侨恩前往王昀石的办公室，一路上引得不少电视台工作人员侧目。
这对年轻男女什么来头？
梁主任竟然亲自带路？
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