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卫静。”谢玉娇开口说了一句,那卫静便上前来,向着徐氏请了安,只还是安安静静的,倒是没什么话语。
徐氏平常也是喜欢这种喜静的女子,三圈打不出个声响来,看着才没什么花花肠子,因此赏了她一个荷包,她也恭恭敬敬的接了。
徐氏又道:“我原本以为你要回京城去,故而才不回谢家,谁知道你竟然就在这边过了年?”徐氏方才从外面进来,早已将这边院子看了个大概,不过才一个两进的院落,加起来也就二十来间房子,地方竟不必谢玉娇原本住的绣楼大多少,亏她还住着不肯走了呢!
“这有什么不能过年的,再说我这里人也不多,加上下人也不过就二三十个,要那么大的院子也没用。”
徐氏听了这话,只摇头道:“又不缺银子,何苦这样呢!”
谢玉娇听徐氏这么说,才不得不开口道:“母亲就快别说了,我自然也是想住大院子的,只是这附近没有罢了,要再过去十里路倒是有一处好的,只是离王爷的军营又远了,我既然都住过来了,何苦还让他每日跑这么远的路呢?”
徐氏这才明白了过来,便笑着道:“不过我方才看着这儿,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倒是整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你若是住得习惯,倒也无妨的。”
谢玉娇亲自奉了茶给徐氏,又开口道:“我住哪儿都习惯。”
徐氏见谢玉娇眼神有瞬间的失神,知道她必定是又念起了周天昊来,只笑道:“是是,只要王爷在身边,你自然住哪儿都习惯的。”
谢玉娇闻言,脸颊微微泛红,想了想又道:“只可惜我懒怠得动,这次没陪着他回京去了。”
“你陪着他回京,只怕也见不着他,我听刘福根说,这几日他可忙了去了,今儿你舅舅还要进宫去赴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事情谢玉娇倒是知道的,昨儿周天昊派回来的亲兵已经说了,今日大约是个鸿门宴了。谢玉娇只抿嘴一笑,淡淡道:“也是,他那么忙,就算我跟着回京了,只怕也见不着,反倒还要应付那些应酬,也怪累的,不如不回去的好。”
“就是!如今你又有了身孕,还是少走动的好!”徐氏说着,只又拉着谢玉娇的手不放,打量了一下她已经突起的小腹,笑着道:“朝宗非要闹着一起来,我怕他闹你,就偷偷的来了,只怕这会子他睡醒了,还要哭闹呢!”
谢玉娇倒也停想念谢朝宗的,这时候听徐氏提了起来,便随口问道:“今年沈姨娘家,母亲也派人送东西过去了吗?”
“自然是送了,他家老三去年考上了秀才,我想着既然是个读书的料子,不如就好好的念下去,已经和沈姨娘商量过了,往后他的束脩都由我们家出,我还让马家少爷写了推荐信去栖霞书院,估摸着等过完了年,他该去栖霞书院念书去了。”徐氏说完这句,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沈家婆子那日来府上谢恩,还说收到了你沈大哥的书信,如今在军中也很少,虽没打起仗来,到也天天操练着,还说等把鞑子赶出了大雍,他就回来。”
谢玉娇听了这话到底有几分动容,也不知道沈石虎知道她成亲了没有,他家中经常与他传信,大约是知道的吧。
谢玉娇便道:“母亲看在朝宗的面上,也要对沈家好一些,好在如今舅舅也有了后了,朝宗以后也有个年纪相仿的姑舅兄弟了。”
徐氏听了这话,只一个劲点头,又笑着告诉谢玉娇那孩子长得有多想徐禹行,活脱脱就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说到这里便又期盼起了谢玉娇腹中的娃儿,只说若是个男娃儿,长得和王爷一样,将来肯定俊俏。
谢玉娇和徐氏又聊了片刻,婆子已替徐氏收拾好了住的地方,丫鬟又进来说摆好了菜饭,谢玉娇便拉着徐氏先用午膳去了。
却说皇帝虽然精心预备了一次鸿门宴,只可惜金陵城的大佬们真的是太少见过皇帝了,只想着自己能在皇帝跟前露脸,也就顾不得这门票高昂了,这一顿皇家宴席不过吃掉皇帝上万两的银子,却替他募集了几百万两的军饷。皇帝看着那些个商贾一个个拍桌子给银子的爽快劲儿,龙泪都要哭出来了。
到最后谢家还是以五十一万两高居榜首,何家勒紧了裤腰带,勉强拿出四十万两,更有城里的珠宝大王郑家二十万两、茶叶世家余家二十万两……等足足百十来户人家,见了这阵势,谁家不肯掏银子?还有那些原本就打算卖官鬻爵找不到门路的,更觉得此事为自己打开了方便之门,纷纷慷概解囊。
宴席散去之后,皇帝命在场的官员统计了一下银两,握着周天昊的手道:“皇弟,朕……朕……万万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周天昊此时倒是被皇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笑着道:“皇兄,俗语有云,有国才有家,如果大雍不保,将来鞑子打进来,这些富商财主家的银子还不是便宜了鞑子吗?我这么做,一来是全了他们的爱国之心,二来也能保得他们累世平安,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一听,这王爷说的果真很有道理,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顿时消失殆尽了,只笑着道:“等把鞑子打了出去,朕必定每户人家赏他们一个匾额。”
周天昊抿嘴笑了笑,心道这么说来,那匾额自然就成了那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