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见徐氏想明白了这一层,心里也越发欣慰了起来,只高兴道:“太太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且不说姑娘如今做出这些事情来,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谢家,将来要是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是个男孩,太太也不能疏远了姑娘啊。一来那孩子小,也指望不上,二来毕竟也不是太太肚子里生出来的,总隔了一层。”

徐氏闻言,只点了点头,眉宇还是透着几分焦虑,只开口道:“你说的我也知道,将来我来了,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就只有娇娇了,如今娇娇年纪也大了,等过两年出了孝,只怕这族里的叔伯们又要开始给她张罗亲事了,他们的心思我也明白,到时候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娇娇一个嫁出去的闺女,自然也不能插手家里的事情,只要谢家出一些乱子,他们也好乘乱得一些好处,哪里有如今娇娇管着,这样滴水不漏的呢!”

“太太既然想的这样明白,不如就回了何太太,她今天说的那些话,场面上听着倒是像喜欢我们姑娘,可这舌根下头压着的话,可不是就说我们姑娘如今名声不好了,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依我看,我们姑娘再怎样,也比她那个儿子强出去许多了。”

徐氏一整天都在为这个事情心烦,被张妈妈这样一提点,果然就想明白了。也怪自己耳根软,居然就被那何太太给带着走了,差点儿就生出错的念头来了。徐氏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是不是的提点我,不然我还真要被人给骗了去。”

徐氏打定了给谢玉娇招上门女婿的主意,第二天就打发了张妈妈去了一趟何家,说了一堆的好话,只说徐氏舍不得谢玉娇,将来姑娘必定是要留在家里的,到不好意思让他们何家的少爷等着,所以亲自上门说清楚,也免得两家误会了。

何家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的响,谁知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又打了水漂了。何文海在外头听了,心里反倒欣喜了起来,只等张妈妈走了,忙进来道:“母亲你听见了,我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我呢!快点把翠杏给接回来吧,我都习惯了她服侍了,晚上没她在房里,睡不安生!”

何太太气得鼻子冒烟,一指尖往何文海的脑门上戳过去,气呼呼道:“撵出去的丫鬟,还要了何用,再给你买一个吧!”

这一眨眼过去了数十天,便到了中秋,今年谢家守孝,倒是没有什么亲戚要走动的,只不过还是按照老规矩,在县里头的福香园订了好些个月饼,发给族里面没有什么进项的叔伯兄弟们。

谢玉娇瞧着账本上这一项的银子,心里老不服的,也就谢老爷心善,愿意养这一群吃白食的。

这时候族里的叔伯兄弟们陆续进府上来拿东西,除了月饼,还有牛皮纸包着的白糖,几匹素色的绸缎,这些都是刘福根以前张罗习惯的。所以今年来问谢玉娇的时候,谢玉娇也就答应了,等东西运了回来,瞧见了,谢玉娇倒是觉得心疼了。

上回沈石虎去蒋家取回大姑奶奶的嫁妆,蒋家人死皮赖脸、坑蒙拐骗一样的,赖下了不少东西,谢玉娇一时也急了,就把这些东西列了出来,心道我自己没本事要,那就索性也做个好事,全捐给衙门好了。

康广寿看着刘福根送来的嫁妆单子,真是哭笑不得,那边刘福根哭丧着脸道:“康大人,我们家实在没办法了,大小姐说,这事儿康大人没准在行,要是能要回来,这些东西,咱也都捐给朝廷了。”

至于为什么说康大人在行,那也不过就是康广寿吓唬了蒋家人一番,说如今这欠的银子都已经是朝廷的了,可跟欠谢家不一样,欠谢家的银子你们赖着,没人管,如今欠朝廷银子你们赖着,那可是要抄家充公的!

蒋老爷因为这个被吓的中风都犯了,蒋国胜又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蒋老太没办法,只好拿了几份田契出来卖,谁知道被谢玉娇给知道了,让陶来喜有跑了一趟,把蒋家好几处的良田给买了回来。

康广寿知道了之后,只觉得自己有一种浓浓的,和谢玉娇狼狈为奸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挺高兴的。

“大小姐,康夫人三天之前生下了一个儿子,虽说折腾了好半天,最后也母子平安了,大小姐看看送些什么礼过去呢?小人也好先预备着,虽说我们家如今守着孝,可私下里让舅老爷以徐家的名义打点打点,也是好的。”

谢家如今守孝,处处都不方便,这事情确实也需要打点。谢玉娇便点头道:“东西你还按照以前爹爹在的时候选,不用再来问我的主意了。”刘福根一个劲点头称是,规规矩矩的出门办事去了。

这时候喜鹊走过来,见刘福根走了,便开口道:“姑娘,族里的二叔公来了,正在前院坐着呢,太太让喊姑娘过去呢。”

那二叔公自从在谢老爷下葬那日吃了鳖,一时倒是老实了许多日子,最近族里面大小的祭祀,也没亲自过来,无非就是派了跑腿的,来府上支取香烛银钱。这些都是小钱,谢玉娇也没啥好克扣的,反正他们靠着这些银子,也发不了大财。

只是这会儿听说又让她过去,谢玉娇便觉得堵心啊!好好的过节,给东西你们,拿走了就算了,还要过来摆个长辈的谱子,这算什么道理。

不过徐氏发了话,谢玉娇也不能不去,便也只好整了整衣裳,带着丫鬟过去了。

才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里头二叔公开口道:“听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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