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好好地检查,这类东西不要再送到我面前。”
“我知道了。”安宁愣了愣,林桑榆的脾气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差。
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事,总觉得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怒气。
有点没头没脑的,靳西恒让她来看着她,就是为了避免会出什么事。
“安宁,今晚的酒宴,你不用全程陪着我,哪些地方多少有点无聊,你要是聚的无聊可以早点回来或者去看看罗马的夜色。”
安宁点点头,她的意思大抵就是不要跟她跟的太紧,她不喜欢这样被人跟着,总觉得自己像犯人一样。
罗马的夜色的确是好看,桑榆乘车到酒宴会场。
今天来的除了艺术节的名流还有些商界的名流,他们这些艺术家的出名以及地位,都跟这些商人脱不了干系。
主办方估计也是为了两方长此以往更好的合作才做的这样安排。
桑榆也并不厌恶,她不也是俗气的艺术家吗?
“林小姐,欢迎欢迎。”
她刚刚一进门就看到有人过来跟她热情的握手,桑榆眉目间有些温淡的笑。
“你好。”
“还以为林小姐回抽不出空来呢?”
“罗马都来了,哪里还能抽不出来空。”桑榆扫了一眼这个说话的男人,已经到中年了,浑身上都有着无法忽视的铜臭味。
“林小姐这话我爱听,您能来,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
桑榆浅浅的笑了笑并不作答,这些人只是觉得她这个人商业价值挺高,她这张脸就等同于人民币,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这种情况在渝城很常见,只是在罗马还真的是很少见。
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之后,后续就迎上来许多人,桑榆都应对自如,安宁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周、旋在这群人中间还依然能保持优雅仪态的样子,心里还是会崇拜。
之所以能出名,大概跟她身上这波澜不惊的气质有点关系,人爬到这个地步,宠辱不惊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桑榆跟许多人打过招呼,每个人都很热情。
直到一直纤细的手也伸到自己面前时,她怔了怔,眼前的人穿着红色的礼服,模样有些说不出来的妖娆妩媚。
桑榆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她,眼底还是忍不住掠过一抹惊愕。
“林小姐。”项文星对她笑。
桑榆的手却半天抬不起来,她看到她身边挽着的人,这人她见过,餐饮界的翘楚,薛言清。
这样的大鳄在国际上那也是名声响当当的。
这种酒宴,他们两个都好像不适合来,可是都来了。
“项小姐……”他慢慢地抬手,项文星的手却收了回去。
许多人都看到了桑榆遇到的这种尴尬,项文星用收回来的手顺便理了理自己的卷发,举手投足间都有成shú_nǚ人的魅力和风采。
桑榆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还以为两三个月不见,林小姐就会把我给忘了呢。”项文星巴掌大的脸透着些犀利。
“当然没有,这位是……”桑榆脸上慢慢的堆着些浅浅的笑意。
薛言清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特别是在这种场合,纵然是自己面前站着天仙也未必会有什么情绪。
项文星挽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我的未婚夫,林小姐应该认识才对?薛言清。”
桑榆点点头:“不过见过几面,薛先生并不认识我。”
薛言清侧脸看了一眼项文星,没有说话,林桑榆刚刚的眼里了是诧异,似乎是不相信她会有未婚夫似的。
“虽然你丈夫远在千里之外,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人,林小姐就不要惦记了,他认不认识你根本不重要。”项文星揪住这个字眼就不放。
桑榆脸色一白,她说话这么带刺,那是对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无奈,只能不去在意。
安宁看着项文星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想拉着桑榆就走。
但是桑榆没动,她也没有道理把她突然之间的拉走。
“安宁,我们走吧。”桑榆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跟她说,至少从她身边错过离开。
她想起来白天回去自己看到的字条,大概就是她留下的字条,她难以放下的怨恨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转嫁到她的头上。
她走着,有些失笑,她能尽可能的理解项文星,失去孩子,谁不痛苦,当初被陆淮打没了那个孩子之后,她也痛苦的差点死掉。
“夫人,要是觉得心情不好,我们就回去吧。”
“不用了,这刚刚来就走,很不礼貌。”桑榆从穿插在人群中捧着托盘的侍应生手中拿了一杯酒。
见到项文星,她总是会想起来以前的自己,整整五年的痛不欲生,她靠着所谓的爱情活了下来,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不可思议。
男人本来薄情善变,并不值得相信,只是年少的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生命中缺少重要的东西,所以就觉得爱情是生命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等到自己终于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候,她才渐渐地看清,原来爱情从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见的,摸不着。
有许多女人都和她一样,有的得到了幸福,而有的悲惨一生,就像项文星这样。
“夫人,你还是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的。”安宁看得出来她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项文星说的话,还是响起了别的什么。
桑榆勾了勾唇摇头:“安宁,你是不是觉得靳西恒现在对我很好,而我不怎么领情很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