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瞧也不瞧众人,径自走到空位落座。
赵冰珏凝目看去,走在前面那人是一少年男子,面目白皙,文质彬彬,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古铜色莲花。而他身后那人满脸虬髯,身材高大,眼若铜铃,不怒自威。那女子腰身盈盈,浮凸玲珑,婀娜妩媚的脸上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好似勾人心魄,赵冰珏只看了一眼便觉心中一荡,急忙转过头去。
堂内鸦雀无声,众紫衣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妄动分毫。
堂倌瞧见堂内情况,都吓得汗出如渖,大气都不敢喘,匆匆给那三人上完酒菜,急忙退到一边。
那虬髯大汉自斟自饮了两大碗酒,哈哈笑道:“不错不错,都说月阳城的美酒甘甜绵柔,果然非同一般,只是比起咱们青龙州的烈酒来,却大大不如了。”
少年男子轻轻一笑道:“英荻长老所言甚是,待剿灭逆贼,咱们回去再喝个够!”
众人听到英荻之名时,大骇不已,英荻乃青龙州五大长老之四,天生神力,无人能敌。众人纷纷将手按在兵器之上,心中均想:对方只有三人,即便真的动起收来,咱们人多势众,也未必会怕了他们。
英荻大笑道:“公子一言,驷马难追!”
少年男子笑道:“这是自然!”
众人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怒气填胸,又听他们声称要剿灭逆贼,更是火冒三丈。
忽听一紫衣汉子猛地拍桌而起,怒喝道:“方易小贼,你怎么会有火城主的东西?”
众紫衣汉子一愣,心想原来这人便是方元敖的长子方易,纷纷循着他的眼光看去,当看见那小巧玲珑的古铜莲花时,面色陡变,噌的站起,拔剑相向,呵斥道:“大胆小贼,我们城主究竟在何处?”
赵冰珏看着那古铜莲花,眉头微皱,似乎颇为眼熟。不待他细想,只听那少年男子方易淡淡笑道:“火赤炎大逆不道,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他既是你们州主,又何须来问旁人?莫不是你们也要大义灭亲,共同诛杀逆贼吗?”
英荻瓮声笑道:“不错,若是你们能提着火赤炎的人头交与咱们公子,那可是大大的功劳一件,到时天下景仰,加官进爵,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众紫衣汉子嗔目切齿,惊怒交迸,下意识握紧兵器,纷纷开口喝骂,恨不得立即上去手刃那二人。
赵冰珏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和,极近讽刺威胁之意,心中激愤,又想起赤望帝淡泊名利,洒脱磊落,到头来却被这些小人利用,更是忿忿难平。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可笑可笑,一口一个逆贼,不知你们又是如何这么笃定火城主便是真凶的?难不成是故意无中生有,掩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众人一愣,纷纷侧目。
赵冰珏本坐在很不显眼的角落里,此时堂内极为安静,他又故意说的大声,所以瞬间便传入众人耳中。临窗的那黑衣女子起初只是置身事外,对堂内的事情毫不关心,但听他说来,却有意无意的瞟来几眼,而白子云却仍一动不动的呆坐原地,赵冰珏心中一沉,难道白兄真的出了什么事吗?若不然,他为何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又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少年心性,与白子云一见如故,那日又连番经历生死磨难,早已将对方视为亲朋挚友,一路尾随而来,正是为了查探究竟。现见白子云仿如行尸走肉,不由颇为焦急。
众紫衣汉子见有人出言相帮,纷纷投来感激之色,但看见的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大感惊奇。
“不错,小贼含血喷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方元敖那老贼狼子野心,恶意散布谣言,捏造事实,重伤火城主,其心当诛!”
“玄蛇出,神龙殁,五行生,天地合,笑死人了,方老贼欲盖弥彰,你道天下人都是傻子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出声喝骂,方易却罔若未闻,自顾自的饮酒笑道:“这四句谶语乃是三大圣物之一的琈玉琉璃珠上所现,天意难违。”说着似笑非笑的望向赵冰珏:“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难不成要与这些逆贼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英荻冷笑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你又不是赤望帝,又怎能知道当时情形?”
赵冰珏张口就要说:赤望帝亲口所述,岂能有假?转念一想,这三人深不可测,此时说出只怕徒惹是非,只得按耐下来,笑道:“我既不是,难道你们就是了么,也不过是听风是雨,信口胡诌罢了。”心想,难怪那日这么多人争夺琈玉琉璃珠,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不知仙子姐姐要琉璃珠又有何用?
众紫衣汉子纷纷附和道:“正是正是,你们又没亲眼所见,又怎知是火城主所为,欲加之罪,血口喷人!”
方易笑盈盈的打量着赵冰珏,对这极为面生的少年也有些拿捏不准,笑道:“这么说,你是决计要帮这些大逆不道之人,与我等为敌了?”
赵冰珏见方易目光闪烁,忽然念头一转,哈哈笑道:“赤望帝德高望重,宽厚仁慈,若是知道你们因此大动干戈,涂炭生灵,不知会怎么做呢?”
方易一惊,皱眉道:“此言何意?”
这一问正中赵冰珏下怀,当下故作神秘的笑道:“赤望帝福泽深厚,吉人天相,岂会因为一些胆大包天的小贼偷施暗算就物化登仙,真是可笑,我前几日还有缘得见,若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