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雪,灵雾山的盘山道,在这样的天气下,显得更加惊险。
安扬小心地开着车,虽然开的是越野车,但是因为道路上的一层像镜子一般的冰面,使得他的车轮总是打滑。
“你呀,非得今天来,就等不到雪化了再说!”安扬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副驾驶的妻子抱怨着。
齐雅丽的面貌已经和秋天的时候迥然不同,她终于恢复了三十岁女人的风韵。肌肤不再暗哑,假发下面,乌黑的头发正在一点点长出。
“今天晚上的宴会,必须邀请刘昭到场!要是没有她,我可能就……”齐雅丽语塞。要是没有刘昭给她的神奇药丸,她现在很可能就已经成了一缕幽魂了。
一个月前,齐雅丽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是,除了被摘除的子宫,她身体各项指标全部正常,这说明她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
为了庆祝她的康复,安家人遍请亲朋好友,决定举行盛大的宴会。
齐雅丽始终念着刘昭对她的恩惠,决定亲自请刘昭出席她的庆祝会,于是就有了安扬这场惊心动魄的盘山路之行。
平时只用一小时就可以到达的路程,他们整整开了两个多小时!
当安扬把车停在刘昭家那灰瓦白墙的小院前,齐雅丽被眼前这古朴的院落震撼了。
虽然因为冬天的缘故,山上是一片冰雪的世界。而这静谧的四合院,这紧闭的朱红色木门,却使人仿若置身在上世纪,站在高门大户前的感觉。
安扬轻轻扣了下大门的铜环,齐雅丽的眼睛却依然看着小院房檐上那些精美的兽型雕塑,感叹着前朝工匠的巧手。
应门的是大花。它用爪子打开院门,知道安扬是熟人,只是轻轻喵了一声,掉头就回到正房的屋檐下,继续打盹去了。
齐雅丽看着那比正常猫要大上一倍的黑褐色狸猫,惊恐地躲在了安扬的身后。
“没事,我家大花只是体型大了点,其实很温顺的!”刘昭从厅堂中走出,上身穿着粉红色绣缎束腰小棉袄,下身穿着一条亮银色的及地棉裙,裙脚上绣着一株斜斜的梅花,棉裙下依稀可以看见一小截粉色绣花鞋尖。
贴身的小棉袄,古典的绣花裙,把刘昭苗条的身材衬托得高挑修长。
看见了精神不错的齐雅丽,刘昭的微笑才从眼睛中蔓延到嘴角。她远远地伸出手,迎向一脸惊艳的齐雅丽,走动间,斜插在头上那粉色荷花形状的头钗微微颤动。
“刘昭,你真像是着山中的精灵,纤尘不染,晶莹剔透!”齐雅丽由衷地赞叹着,也伸出双手,拥抱着刘昭。
安扬眼中,琥珀色的流光层层叠叠。每次刘昭都用不同的形象撞击着他的心脏,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让他心动。即使敬重的妻子就在身边,他也无法抑制住眼中的爱慕。
“天这么冷,地这么滑,你们怎么大老远的跑到山里来啊?”刘昭微嗔地看了眼对着自己发愣的安扬,立即转头对上了齐雅丽那双温柔的眼睛。
“是我一定让安扬开车来你这里,一来看看你的新居,二来是邀请你参加今晚我家的宴会。”刘昭那精致的五官,如水般的气质,让同为女子的齐雅丽不禁都看痴了。
“快进屋!这么冷的天,你这身体还在恢复期,怎么受得了?”刘昭感觉到齐雅丽手上的冰凉,拉着她就走进了温暖的厅堂。
雪后的天气分外的晴朗,现在已近中午,冬日暖阳透过窗棱,洒在烧着火龙的正房中,屋内温暖如春。
厅堂的案几上,依旧摆放着刘昭姥姥的遗像,两边的花瓶中,插着盛开的梅花,清冷的梅香弥漫在居室中。
出身大家族的齐雅丽也从没见过这么古典的居室,也从没有体会过真正传承有序的家族那种优雅氛围。她一进屋,就被满室的古朴高贵所折服,赞不绝口。
“呀,刘昭,没想到这真正的四合院居然这么舒适,到了你这里,我都不想回去了!”
“好哦,那就在我家住几天,不过你得自己做饭。”刘昭请安扬夫妻在透着紫黑色包浆的红木大椅子上落座,自己则从旁边的房间中取出了一套紫砂茶具,开始忙着烧水沏茶。
茶是珍藏了十多年普洱茶,水是山间的山泉水。一时间,屋内梅花冷香中又掺进了普洱醇茶的兰花香味,真是一室芬芳。
温香的茶水顺畅地流过喉咙,当胃里感觉到温暖的同时,嘴里才回味出兰花的香味。
“好茶!”齐雅丽不禁再次赞叹着。
“都是姥姥积年存下的老普洱,当然是好茶!”刘昭老实不客气地接受了赞美。
由于姥姥嗜喝普洱,她家的一间厢房中放着好几个紫砂大罐子,每个罐子里满满码放的都是普洱茶饼。
刘昭抬头看着坐落在墙壁处的掐丝珐琅座钟,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了,她轻快地笑道:“哎呀,看来我这不爱做饭的人又该下厨了!”
“中午饭我们到度假山庄的酒店吃吧!”安扬知道刘昭不喜油烟味道,马上建议着。
“什么话?远来是客,再说雅丽姐第一次来我家,怎么也得在家吃啊!”刘昭摇着头,坚持要留他们在家吃饭。
“好了,都别客气了,我和刘昭一起做饭,就这样吧!”齐雅丽从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当下大方地接受刘昭的邀请。
“这才对嘛!安扬你自己去书房坐会儿吧,里面有家藏的几部书,你可以随便看看。”刘昭给安扬指了指通向书房的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