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谁知道泯垣院的主场为什么要那个小怪物守台?!”
有这样想法的人绝不是一个两个。
水云洞天每月一次的小试都是六院分别主持,而每次守台的人毫无意外都会是本院的门生。
守台其实并不是个多轻松的活计,守台的人要接受另外五个院的车轮挑战,说白了就是准备要挨揍的,第一个守台人一般都是各院实力最强横的,倒下了才会换下一个。
虽说这是个很有些让人牙疼的位置,但依旧有很多门生蠢蠢欲动,因为守台的时间越长就越代表了一个人的实力,这种出风头的场合对于极爱表现的少年人来说还是很具诱惑的。
其中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叶时了,每次轮到清轩院主持的小试都是门生们的恶梦,而其他时候她基本上都是不参与的。
本来众人看到叶时出现后还对泯垣院怜悯了一番,但是如今她成了守台人的话,那就表示众人又要经历一次暗无天日的门内小试。
简直前途无望!
可是谁敢反抗泯垣尊者的话?
看着叶时起身迈步走向高台的身影,众人真想抹一把脸。
“师尊这是要亡我们啊……”
泯垣院的门生们都一脸哀戚。
叶时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绝望的气氛,干脆利落的跳上了高台,印着青色水云纹的衣摆只微微浮动就翩然落下,动作简洁的没有任何花俏。
在众人眼里,叶长倾总是如此刻板,就像是师尊们用意念制造出的最完美弟子,水云洞天的门规戒律。
但此时这却是横隔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泯垣院的一个门生咽了口唾沫,一脸担忧的道:“现在怎么办?如果我们闯不过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其他人也是愁眉不展,今天怎么说也是泯垣院的主场,虽然不知道泯垣尊者是怎么想的把叶时拉上去守台,但他们还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想想就很心酸,想要瞪叶时几眼却又不敢,只能在心里腹诽。
“要不子明兄你上吧,你腰牌都在小怪物手里转了一圈,这也是缘分。”
严子明被吓的险些哭了,急忙道:“不……不行,我打不过的!”
众人也没真指望他去,就他那小身板上去也是秒秒钟被踢下来,到时候丢的可是泯垣院的脸。
“兄弟们,说吧,谁上?”
“真要命了,今天铁定要栽,如果输了师尊也不会怪咱们的……吧?”
“……你想的真美。”
其他院的门生虽然也很忐忑,但还没有泯垣院那么紧迫。
叶时站在高台上,可以把台下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不过她只是沉静看着泯垣院的方向,视线仔仔细细的落在萧煜身上。
少年的模样还很稚嫩,不似几年后的长身玉立,却依旧有股力量吸引着她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双眼,永远都那么明亮。
叶时的目光毫不掩饰,以至于众人都同情的看向泯垣院。
“她什么意思?在向我们挑衅吗!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风宣兄要上去挑战吗?”
“不,谁要是肯上台我就把我藏的所有红缇都送给他!”
“……谁稀罕啊!”
众人愁的不行,知道叶时在看这边,严子明连头都不敢抬,小声的对身边的钟铭道:“青扬兄,怎……怎么办啊?”
钟铭掀起眼皮看向台上端站着等人来挑战的叶时,道:“你们这么怕她做什么,有师尊在,她又不能吃了你们。”
张风宣顿时神秘兮兮的道:“那可说不准,不然怎么叫她小怪物呢。”
钟铭翻他一个白眼,随即在同门激动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很有几分潇洒的跳上了高台,对叶时拱手道:“泯垣院,钟青扬。”
叶时不得不收回目光回礼,因为不常说话,低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黯哑:“清轩院,叶长倾。”
水云洞天给门生们准备的武器只有一个,就是时时挂在腰间的木剑,这算是一项传统,在尊者们口中可以锻炼少儿的心性,以木静心,以然怡德,不过在门生们的心里,都觉得这其实是师尊们防止他们打架斗狠的手段而已。
唯一不拘形式的大概就是木剑的样式。
叶时腰间是规规矩矩的三尺长窄木剑,而钟铭手中的却是由几把短木剑制成的扇骨,没有扇面的那种。
泯垣院的同门们都忽视了他这把不伦不类的武器,很诚心的道。
“青扬兄你一定要坚持住!一炷香……不不,盏茶时间就好!”
“别硬拼,打不过记的跑跑跑!”
众人七嘴八舌的嘱咐了一番后,就又凑到一起,焦急的道:“下一个谁上?快,没多少时间了!”
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楚的钟铭嘴角一抽,他在以前的小试中不是没跟叶时交过手,毕竟对于年轻气盛的少年们,轻易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不足,只是时间一长,现实还是很让人挫败的,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一上场就会被扔下台。
不想搭理那些不靠谱的同门,钟铭展开自己的武器,一排的小木剑顿时在他手中绕了一圈,顷刻便对着叶时冲了过去!
台下顿时传来一阵惊呼,瞪大了眼睛看着敢于向叶时挑战的少年,顺便在心底为他默哀了一瞬。
扇骨小剑如同绽开的繁花,在空中只余下几道残影,瞬间就到了叶时身前!
叶时始终一动不动,墨黑的眸子看着晃到自己跟前的残影,几乎不需要思考,手中的木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