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找到帝释天的时候,墨焰已经逃出了善见城,并且带走了婉璃。红莲尺骨缩地成寸的本领在善见城中谁也赶不上。
乾达婆教训完帝释天后便去处理后续的问题了,墨焰虽然走得低调,却还是引出了一些风波。
青筝被苏摩领来时,蒹虚正胆战心惊的为帝释天处理伤口。比起房中的其他几人,她可称得上悠然自若,垂眼看了看帝释天的伤,便说出了第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的话。
“大人真是使得一手好苦肉计。”
蒹虚心中叫苦,想着自己不过一个医官却总是要听到许多机密,真是十分忧愁。
帝释天看了一眼苏摩,明晃晃的狡辩道:“本王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她与青筝打赌,唯一瞒着苏摩与乾达婆的便是这最后的苦肉计。如果不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她或许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墨焰离开了。
青筝眯着眼,脸色略显苍白,神情却戏谑,“您别告诉微臣,这手不是您故意毁的,这般大的代价可换得您满意答案了?”
苏摩的神色已是极其难看,只要仔细想一想便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苏摩,你先去主持一下大局,琉秀怕是难以应付周全。”
帝释天怕苏摩听到更多的事,自己难免要招架不住,只好先将她调走。她伤得并不轻,虽然因蒹虚的药将内伤暂时压了下去,声音听起来也难免虚弱。
苏摩终究不忍再这时让自家大人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敬的退下。
“蒹虚,你也下去吧。”
蒹虚已经帮帝释天包好了手,此刻听得吩咐也不声不响的退下。
待她一出房门,青筝便挑了眉道,“大人可称心如意了?”
帝释天并不回答她,只动了一下身子,对她道,“帮我垫下枕头。”
见对方卖起了关子,青筝只能撇了撇嘴,将旁边的枕头塞进了帝释天的颈下。
“大人伤成这般模样,公主怎么说也该不忍心了吧。”
帝释天见她探究半天,神色从容的很,终于阴沉了脸色质问道:“是你让墨焰那样做的?”
青筝终于将眯起的眼睁开了一些,笑着道:“不是大人您要用苦肉计么?我想着,您故意败给她,被她打成个重伤定然不如救她受伤来得苦啊。”
帝释天自然知道她说得有理,心中却已气急。“那你为什么不提早和我说一下?万一本王反应不及,她真的伤到了自己怎么办?”
青筝辩驳得头头是道。“臣这不是怕您演技不行露了马脚么。而且就现在来看,您不但阻止了她,而且收获不错啊。”
帝释天想起墨焰那时候的眼神,直到如今也是后怕不已。“你这个提议恐怕对她来说也是两全吧,若是我阻挡不及,她便解脱了。”
青筝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口中敷衍的安慰道:“大人您现在也不要多想啦,反正事已至此。我们如今该想的,难道不是如何将公主抢回来么?”
帝释天冷哼了一声,算是就此揭过了。“反正她如今是逃不掉了,就算她不回阿修罗界,整个阿修罗族总跑不掉吧。”
“我看大人您是多了什么把握吧,如今可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帝释天笑了一笑,反问道:“你知道,墨焰的弱点在哪里么?”
她与墨焰相处了二十年,总不算白白浪费了的。
青筝并不回答,只是浅笑的望着她。
“她不够狠心。”帝释天想起墨焰过往顺从的模样,想到她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心中一时怅然。她知道她恨自己,但那眼神中却不仅仅是恨而已。“你觉得她是个心软的人么?”
青筝神情玩味,只摇了摇头道:“据微臣所知不多的几件事看来,公主委实算不上是个心软之人。您看她砍了人家修罗王的手臂眼也不眨一下,事后也没表现出丝毫的愧疚之色,这可实在不是心性软的人能做到的。”
帝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颇有几分骄傲的道:“墨焰的心软,自然不会对上修罗王。”
话音一落,青筝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一边笑着一边拿手戳帝释天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大人,您可真有信心。按您的意思是,她就对您心软么?”
“青筝!”帝释天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赶紧拍开她的手指,几乎要被气死了。蒹虚走之前施了一个禁锢咒,被她一戳差点移了位。“你大胆!”
青筝讪讪的收了手,继续道:“所以您就觉得她是欢喜你的?”
帝释天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再和她谈下去了,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只对着我心软,但只要知道,她待我比待修罗王好便够了。”
青筝愣了一愣,“您的要求不会太低么?”
“你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帝释天并不打算理她的嘲讽,“至于今日,我想自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青筝见没讽到她倒也不再调侃了,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行吧,臣对大人你们这点事也没甚大兴趣,如今这个结果是微臣喜闻乐见的。”
“既然喜闻乐见,你现在应该说一下自己的计划了吧。”
墨焰不走,须弥山只能等待阿修罗族的反叛。虽然能够预料这事也必然会在这半年之内,却不免还是有些被动。而她离开了善见城的话,须弥山便师出有名,可主动出击了。
但这些都是帝释天对阿修罗族的想法,罗刹族她全权交给了青筝,而青筝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