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很是纠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纠结,他受了那么大的罪,被人阴的那么狠,甚至差点困死在幻境中,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宝物在眼前,他却拿不到。
这种痛苦让他发疯,就好像别人捅了他一刀,最后连刀也要拔走。
“呼哧”
小白马喘了一口粗气,浑身红通通的,就如同被煮了一般,宁辰正烦着,没空搭理它。
“叮”
铃铛声响起,地府大门外,一尊幽冥鬼轿出现,前方的黑白无常一跳十丈,转眼便已靠近。
宁辰心中一寒,当机立断,拉着小白马就走,这鬼轿中坐的他不知道是谁,但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尚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脑中热一次已经够了,他不能再去找罪受。
幽冥地府的大殿很大,祭台之后,是一座十丈方圆的血池,血池已干,唯有那血腥味经久不散,让人作呕。
幽冥鬼轿进入大殿后,停在了祭台前,轿中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祭台上的妖刀与神剑,嘴中一阵诡异的音符念出,意欲收复这两把神兵。
妖刀轻轻一颤,发出刺眼的血色光芒,正要飞出,却见神剑紫色光芒大盛,压下躁动的妖刀,两把神兵不断颤动,仿佛在争执什么。
最终,妖刀恢复平静,神剑也随之沉默下来。
“哼”
鬼轿之中,传出一声清冷的冷哼,显然对此结果甚为不满,然而,刀剑有灵,在这幽冥地府之中,谁都无法勉强两柄神兵认主。
“鬼女,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一道至阴至邪的声音传来,来人神态俊美如妖,一袭紫中有赤的华服,眉目虽笑却有着让人浑身颤栗的寒意。
“冥子,你竟然也醒了”
鬼轿中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与愤怒,对眼前俊美的男子提前出世十分不喜。
“醒?呵,吾一直都在醒着啊”
冥子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祭台前,一声无所谓的浅笑道。
轿中的女子没有理会这明显的谎言,他们都沉睡了很久,不可能有人醒着。
冥子是冥界的异数,强大而又荒诞,让人惊艳的同时亦让人恐惧。
“你也是为妖刀而来的吗”
冥子醒来已是事实,鬼女也不再多做思量,而是沉声问道。
“吾说不是,你信吗?”冥子手指轻抚着妖刀上的纹理,嘴角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继续道,“不过,吾知晓很多人对之有兴趣,所以吾便来了”
“疯子”轿中,鬼女讥讽道。
“疯子吗?吾认为鬼女是最了解冥子的,可惜啊”
冥子抚心长叹,妖异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哀伤,愁苦的叹声似乎再为鬼女的不理解而心痛。
“深渊,你的虚伪让人作呕”
鬼女道出冥子真实姓名,语带讽刺,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无比了解对方,自然不会被这虚假的表演所动。
冥子转过身,面露正色,轻叹道,“吾,从来都不说谎啊”
轿中传来鬼女冷声的一笑,“你这句话才是最大的谎言!”
“冥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世不同以往,你的荒谬只会带给你死亡”
话声落,鬼女不愿在此浪费时间,嘴中轻念,黑白无常开道,牛头马面抬轿,幽冥鬼轿缓缓离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死亡,吾无比期待啊”
冥子轻抚妖着刀,眸中闪过一道道光芒,任由锋刃划破手指却犹如不知,一丝丝鲜血顺着刀身留下,让这冰冷的刀更显三分妖异。
妖刀并不拒绝冥子的鲜血,却也不承认其身份,只是静静地插在祭台上,血光明灭,一动也不动。
冥子静静地看着妖刀,很久之后,轻轻笑道,“妖刀啊,妖刀,吾便等你出世的那天,看你将整个世间染成最美妙的血色”
……
大殿中发生的事情,宁辰并不知道,他走了后没有再回头,他很清楚那对邪门的刀剑不是他的,他动不了也拿不走,不过他把弱水旁的木船藏了起来,其他人也别想进来。
宁辰心情十分糟糕,一路念叨个没完。
宁辰承认,他心眼不大,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
至于鬼轿中的人能不能拿走那对刀剑,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虽然很不爽,但他确实没有办法。
如今的他连抬轿的牛头马面都打不过,更不用说鬼轿中的人或鬼了。
小白马依然周身通红,甚至有些烫手,看起来真的就像是被煮了一样。
“呼哧”小白马有苦说不出,有怨不敢发。
叫你乱吃东西,宁辰幸灾乐祸想道。
他对拿不走刀剑之事依然还有很大怨气,看小白马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最多也就难受几天,便不再管它。
“忍着点吧,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宁辰从幻境中出来以后,话就多了很多,变得念念叨叨,其实也不难理解,任谁在幻境中被困了不知道几天,几月还是几年,身边没一个活人,甚至连只蟑螂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群又一群的阴兵,阴骑,就算不疯,也会变态。
小白马很痛苦,基本不理会宁辰在说什么,偶尔呼哧一声,也是被念叨的烦了,表示一下抗议。
可惜,宁辰根本就不在乎它的抗议。
在此刻的他看来,小白马的抗议也是可爱的。
或者说,只要是活的,就是可爱的。
幽冥地狱的大殿之后,是一片荒芜,坑坑洼洼,还有随意竖起的巨石,奇异古怪的地形一眼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