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影不断的去撕咬男人。可是卫风禁锢得很紧,甚至一只手还伸进女子的衣襟探了进去,去抚摸她的肌肤。
江笑影怒了。她应该知道的,卫风岂会是好人!她就是那么傻,一次次被人甩了也不知道。她想伸手去探腿上绑着的匕首,可是男子将她的双手禁锢得太紧。
卫风的嘴里都是血,手还禁锢着女子,肩膀渗透血迹,江笑影继续咬着他,似乎要食掉他身上的肉。
卫风呵呵笑了几声,倒在女子的肩膀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也算是我卫风的女人……”他笑道:“我看笑笑是可以长命百岁多子多福的人,如果以后有孩子的话,就让一个姓卫吧。”
江笑影一怔,嘴上停止了撕咬。
他皱着眉头:“我家就我一个独苗,总要有人给我留个后吧,你就给我传个后。”他笑得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卫风站了起来,跃上马,笑容咧得很大,就像是他身上的红衣一般,那么热烈。
江笑影把衣服抻平,平复了一下呼吸,爬起来跪在雪地里,眼前突然有一些模糊,看着那人消失不见。
卫风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江笑影平复了一下呼吸,朝东面走去,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不要回头,走着,走着,她爬上了一座山。
冰雪覆盖整座山,冷风冻得她的脸都通红了,她的小腿还痛着,一手拿着匕首,四肢一块用尽的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爬上了最高顶。
此时,夕阳西落,天空还是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水来。狂风像一只怒吼的野兽呼呼的吹啸着。
乌云之下的被雪覆盖的白色土地,血落如花。尸体散落在各个地方。
江笑影的目光到处寻找着,在远处的赤水河边,乌压压站着守候的大源军队。一道红色的身影随风飘扬,像是一只要展翅的花蝴蝶一般,那个身影越过一条条隐秘的山路,尽朝着偏僻的地方而去。
江笑影紧紧盯着那道身影。他飞快的奔驰着,那速度快得惊人。
他的马就快到赤水河了,幸好,那个岸边没有一个士兵。
江笑影远远瞧着,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死狐狸,还占她的便宜!卫风对这一带颇为熟悉,自然知道守卫的空区在哪里,哪有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抓。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庆幸的感觉。
她看着红色身影飞快的下了马,朝岸边走去。岸边没有等待他的船只,他在那里停顿了一下,转过头。
而就在这时候,三把利箭并列而行,从他的侧方窜了出来,那么的突然,她只来得及看清楚方向,便见那些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血,透明而大红地,一丝一缕,从他的伤口涌出,不间断地一点点下坠,滴滴答答,象融化的红梅一般冷凝在雪地上,朵朵绽放。
那个身影在那里立了一会儿,风吹过他的头发,看不清容貌和神色,立了一会儿,随后,才慢慢地倒了下去。
一切都无声无息的,就连风都似乎在这一刻停住了。
那一箭,就好像射在江笑影的心口,她是如此惊愕,就那样愕立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望着倒下的身影。
黑衣银面的男子从从半山腰飘然的飞了下去,手里那拿着弓弩,两边的山坡上如潮水般涌下来来几十骑人马,大源的士兵窜了出来,军队欢呼如雷,大家都面带笑容的围着倒下去人的身体。即使隔了那么远,她还是可以感受得到银面下慕容玥的嘴角慢慢上扬,最终绽放出一个傲然而胜利的微笑。
江笑影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捂着嘴巴,一颗颗大粒的水珠从眼睛滑落到地上,把松软的雪砸出极浅极浅的坑。她捂住眼睛,肩膀微微颤着,手用力地握紧,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已出青白之色。
很好,那个人再也不会缠着她了,再也不会笑嘻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用在担心那个人某一天突然出现将她劫走了,她也不用在敌友难辨的关系中为难犹豫到底是杀不杀……很好……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心底的某个地方会隐隐作痛?
突然就想起了刚才他走的时候,仰起一张笑得坏死的脸。
就像这落雪一般,飘忽而去。
静静地站了半天,江笑影捂着眼睛,也不去看他们是如何处置卫风的尸体,她往后退了几步。夜幕降临,她把自己蜷缩在一棵枯树底下,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起身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说道;“我才不会去祭奠你呢!”
夜幕降临,天空乌黑一片。一点光亮也没有,雪停了,山间不时飘舞着枯黄的叶子,干涸的的树叶犹如枯蝶,迎风乱舞,山风吹过,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除了风和树叶飘舞飘落的声音,山林间似乎一片寂静。
赤水河边灯火通明。慕容玥下令将大营移到赤水河边。
慕容玥骑在马上,手里举着火把,后面跟着长龙似的队伍,他们在山间查看,在山谷里探寻着,一边呼唤着:“江余!江余,江余!”整个天地间,都是这个声音。
江笑影低下头,望着火把照亮的地方,满天乌云下,她可以清楚看得到,那如蝗虫一般的密密麻麻的黑影随着火把而移动,他们在四处寻找着她。
她朝赤水河那边望去,灯火通明,不少士兵围坐在一起喝酒,锅碗到处都有,大家都面带笑容,好似松了一口气,在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寂静,还是人马嘶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