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虎言罢,满场久久无声。
忽的。巨鹰冷哼一声,“既然得报消息,为何不上报大王,如此惊天消息,若叫其他八领的妖得知。我金雕领的损失可就大了。”
“什么损失,别他娘的虚张声势。”巨虎低吼一声。
巨鹰桀桀怪笑,“疯虎,你耳目一惯闭塞,不知道也不奇怪。妖尊三百年前有令传下,若得人族消息上报者,封副王,赏灵丹。”
巨鹰方落,巨虎的身影从石室中消失。
“鹰灵,妖尊何曾有此令。我怎生不记得。”
一只豹头蟒身的金鳞豹瞠着巨目道。
“有搜罗人族消息的命令不假,封赏云云,不过鹰灵的玩笑罢了,可叹虎灵急吼吼地往火云‘洞’报信请赏去了。”
巨鼠惬意地干掉一整头黄羊,拎着如匕首般的肋尖,剃着牙齿,调笑道。
巨鹰奇道,“鼠灵,你倒是悠哉,怎么。人族到来,如此惊天的消息,你莫非毫无震动?”
巨鼠桀桀道,“不瞒众兄弟。某承接祖上记忆,人族到来,无非是屠戮我等妖族,何喜之有,且那人族既‘奸’狡,又颇具手段。十分难斗,听吾父言,吾祖便是死在人族手中。想吾祖何等手段,尚且如此,某如今修为,虽不坠吾祖之威,怕也敌不过人族诡计,若真有人族入侵,大不了,某率领众孩儿潜入地下,避此灾劫便是。”
金鳞豹连连挥手,“此言差矣,鼠灵兄,修为未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豹某所言,生擒人族,活祭墓前,乃是大话。须知,今时不同往日,该死的禁制早在五十年前,便松动了。(到开智后期,尚可感悟,鼠兄只差一步之遥,便能自我感知。”
他脖颈间的铁牌正是漆黑如墨,而巨鼠脖颈间的铁牌尚为灰黑。
金鳞豹此言一出,惊动者非少,俱是修为不到之辈,众皆急问缘由。
金陵豹豪饮一口,指着埋头大吃的巨鹰道,“诸兄问我,不如问鹰灵兄,众所周知,鹰灵兄祖上出过王族,和金雕大王又是近亲,祖传印记最浓,家族藏书亦是出名的丰厚,所知秘辛不知多少,诸兄何不请教鹰灵兄。”
金鳞豹话罢,众妖又调转目标,皆来相问巨鹰,尽皆知晓此君最好面皮,素来傲慢,当下,奉承话如山般砸了过去。
白头巨鹰赚足了面皮,郑重开言道,“承‘蒙’诸君抬举,某平素也的确好翻阅一些故纸堆,也曾听家父谈古论今,却是知晓一些传闻,是与不是,不敢打包票,道将出来,以娱诸君,倒也不可。”
开智期妖族,多能自祖传印记中自悟传承,除了罕见的天赋传承,尽皆能自启妖言传承,以及人族文字传承。
世代相传,尤其是积年老妖,开化不下于人。
巨鹰祖上出过紫牌王族,积累颇丰,他又幸好翻阅典籍,颇似妖中秀才。
“诸君可知,这万妖谷多大。”
未曾开讲,先抛出个问题。
一三头巨蟒嗤笑一声,道,“鹰灵兄开什么玩笑,纵使某驱使缓慢,上百年下来,也将这万妖谷游历个遍,想你鹰灵兄,一展翼便是三十丈,乘风御云,何其迅速,这万妖谷三两日便能打个来回,何须询问我等。”
巨鹰道,“不错,万妖谷东西五千三百里,南北八千四百里,分作八领二百一十三郡。”
“鹰灵兄何故作此老生常谈。”
巨鼠难得憋出个成语,得意地摇头晃脑,颇似人族的老学究。
巨鹰道,“的确是老生常谈,可某想问问这东西五千三百里,南北八千四百里之外,到底是何世界,不知诸兄谁能告诉鹰某?”
此言一出,众皆默然。
万妖谷极广,寻常小妖纵使一辈子也难触碰东西南北之极,而诸位黑牌大妖也极少跨越诸领,更兼世代寄居于此,已成了习惯,至于谷外到底是何世界,为何此界有涯,却是极少有谁去想。
“还请鹰兄赐教?”
众妖皆郑重其事。
巨鹰长啸一声,怆然道,“说来,我等皆是苦命之妖。世代为人奴役。据某所知,八百年前,我等祖先便已寄居于此。如果说此是一方世界,倒不如是人族圈养我等囚笼。为何我等出不得此界。乃是人族将此处炼制成了他们试练其子弟的猎妖场所,此间在我等口中呼之为万妖谷,在人族口中却是叫猎妖谷,猎妖,嘿嘿。我等不过是人家眼中的猪狗,猎而杀之的牲畜。”
“除了禁锢我等于此,该死的人族还给我等配上兽牌。”
说着,巨鹰转拿着脖颈间的铁牌,‘阴’仄仄道,“为何我等出生便配此物,非是天赐予我等‘肉’身,而是该死的人族筋骨我等的证明。此兽牌不知以何等‘阴’毒的邪术炼成,任凭我等如何摧残,哪怕是断颈而取。也无法取下。莫说我等,便是传闻,便连妖尊颈……罢了,此事不提,总之,这块该死的铁牌,会随着我等境界的增长,而变化颜‘色’,这点不用我说,诸兄也尽皆知晓。”
“可是诸兄想过没有。这该死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