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齐身后还带着五六名结实的卫士,朝着城西走去。
文命远远跟在后边,一路尾随。为了看看大尧是不是跟了过来,还不住地往后看,但是,他始终没有发现大尧跟上来。
刚刚到了城西小河边,文命就发现那里有很多难民,人挨人,人挤人,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那里!
文命实在想不到就连平阳城也开始有这么多难民了!看来,西方的水患是越来越厉害了!
文命顾不得想太多,只管跟着放齐望前走。只见那放齐一路寻去,很快就发现了摇着木船,在水中荡漾嬉戏的丹朱和他的小厮们。
放齐朝着丹朱招手,又似乎在说什么话。很快,那丹朱果然上当了,将木船朝着放齐摇过去。丹朱的木船刚刚靠岸,放齐朝着丹朱先是躬身施礼,接着将手一摆,不由分说,将丹朱架了起来,朝着正西平山奔去!
文命实在没有想到这放齐做事竟然此干练,没见他怎么将丹朱当成个人物!
“啊……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丹朱公子杀猪一般嚎叫着。
文命看到那五六个卫士驾着丹朱朝着平山奔去,放齐在后边紧紧跟随,嘴里似乎还说着什么。
文命紧紧跟上,时刻注意隐蔽自己。
即便快要到平山顶上时,丹朱嘴里还要叫唤。此时,有山石掩护,文命跟得更加近了,就听到放齐在后边解释道:“公子啊,你的父亲和母亲叫你来打猎,你可要给你的父母装人啊!千万不可以再如此嚣张胡闹!”
“打猎?”丹朱惊道,“我又不会射箭,怎么打猎?放齐,你这个老东西,你胡说的吧?你再看看这里,地上荆棘满坡,天上白云朵朵,连一只兔毛和一根鸟毛都没有,打什么猎啊?分明是你胡说转我来!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公子!我能有什么企图?”放齐道,“相信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哼,打猎我就是不学,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那丹朱说着,走到一处平台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动了。
卫士们帮着放齐好说歹劝,丹朱就是坐着动也不动。
文命也躲在一边的巨石后边,静静望着这一切。
“咳咳!……”
一伙人正吵嚷着,随着两声咳嗽,大尧从山下被服侍的人搀扶着上来了,就连袖子上的衣服也被山道旁的荆棘挂破了。
看到大尧气喘吁吁的样子,文命忽然感觉到了大尧的一片良苦用心!想不到大尧为了儿子,竟然累得如此,也要爬上山来!
如果丹朱一点不为所动,这丹朱可真的不是个东西了!
出乎文命意料之外,那丹朱似乎也有些心软了,只好向他父亲作揖拜跪,道:“父亲,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要爬这么高的山,让儿上山打猎,不知从何说起啊?”
大尧擦了把汗,坐到一块石上,一边喘气,一边问:“不肖子啊,你也不小了,还不走正道,猎也不会打,等着将来饿死吗?你看山下沃野千里,山河雄浑,你就不替父亲操一点心,把土地、山河、百姓治理好吗?”
文命见丹朱眨了眨眼晴,说:“兔子跑得快,鸟儿飞得高,这山上无兔子,天上无飞鸟,叫我打啥哩。天下百姓都听你的话,土地山河也治理好了,哪用儿子再替父亲操心呀。”
大尧一听丹朱说出如此不思上进、无心治业的话,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愿学打猎,就学行兵征战的石子棋吧,石子棋学会了,用处也大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