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到初晴面前压低声说,“二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娘吧。”
初沫却没给好脸色,“方才还疼的那样厉害呢,这会就没事了,准是装的。”
“大姐,你少说两句。”
初沫冷哼着别过身去。
初晴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她折脸至帝锋凌身上。
“娘家家事,让皇上见笑了。”
帝锋凌只笑不言,初家两姐妹自初晴口中得知这是南蜀国皇帝,纷纷惊悸了把。
初晴凤眼睇到她二人身上时,已是寒凉一片。
“若是想救你们的娘,唤初清鸿亲自来吧。”
“初晴,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也是你爹!”
初沫出声,初碧忙过去拽她两把,毕竟她们现在处于下风,再加之她先前一直住这里。
初沫却凶狠甩开她,“胳膊肘现在往外拐了?你忘了是谁生你养你了?”
“大姐……”
初碧面色有些难看,初沫目光直逼初晴,“哼,我可不会对谁矫情奉承,纵使冷王妃,我也断不会怕!”
初晴不怒反笑,还是个贞烈女子。这样的人不矫情不作做,她喜欢!
“你们先回去吧。”
初晴的一句轻描淡写,让初沫很是不服气。
“初晴,你先放了我娘。”
“这是她自找的。”
“明明就是你使计才套上我娘的,你身子根本没事!”
初沫气的脸红脖子粗,帝锋凌坐在跟旁默默欣赏一出好戏,初晴面色淡如清秋,不怒不急。
见着初沫气势咄咄逼人,她惋惜的摇摇头,她刚才还对她有所欣赏,只可惜,她不够聪明!
“来人,把放肆之人给我赶出冷王府!”
初晴一声令下,侍卫进来拽起初沫就往外走,初碧站在当前左右为难。
“初晴,即便我们当初在怎么不待见你,你身上还是留着初家的血,如今你愣是六亲不认,你这种人不得好死!”
初沫被拖出老远,还能闻见她尖锐的大骂,初碧掬过初晴两眼,最终还是选择随初沫一道走。
大姐的脾气她懂,她还不想背上卖身求荣的骂名。
看来,初家的恩恩怨怨,初晴得尽快解决。
她合上眼,神色稍显疲惫,手背枕住额角,竟一时忘记旁侧还坐着个笑靥归唇的男子。
直到帝锋凌搁下茶碗的声音窜来,她才有些醒神。
被初沫一闹,倒还把正事给忘了。
她直起背脊,掖紧衣服,深秋染的她五指生寒。
“今日王爷出趟门,皇上怕是等不到他了。”
逐客令,又彼此不伤及薄面,难怪外头说冷王妃温柔贤惠,将王府事物料理妥妥当当,今日他算是稍稍见识了。
帝锋凌倾起身,“改日朕再来冷王府拜访王爷。”
初晴点点头,“轻风,送送皇上。”
侯在门口的轻风应是,这一天就算这么过来了,她的确有些疲乏。
傍晚,初晴亲自炒了几个菜,她准备坐下等他一道回来吃饭,等来的却是千冷寒打横抱回一个女人。
她凑近细看,他怀里浑身是血的不正是明月峡的若芸么?
眼见千冷寒放她到万厢房床上,初晴急声问道“她怎么了?”
“快拿药箱来。”
他声音冷淚,救人要紧,初晴也没敢耽搁,抱来药箱为她把脉,床铺都被染上斑斑血迹。
“她伤的太重了。”
起初千冷寒受锥刑时,那也是观花婆婆做过许多补救,如若不然,她也不能有百分百把握治好他。
“什么意思?”
千冷寒睇来黑眸,深曜里的色泽竟是如此阴郁,初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使过这种光芒。
她沉下眼,“我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千冷寒扬声打断,“不管耗费多大,你都要把她给本王治好,懂么?”
初晴意味深长探他两眼,这种口气,真是他说出的?
她十指在两侧陷紧,少倾才叹出口气,“我试试,你先出去吧。”
千冷寒点点头,退出去的俊容极其难看,初晴带上房门,关好的刹那,他伸手稳住她手肘。
“晴晴,本王不许她死!”
一股凉意自她椎背蔓延,她睫毛下滑至地面,“好……”
他这才松口气,收回手时,初晴关全屋门。
他的剪影在脑海穿梭,她告诉自己,救人要紧!
桌上的菜随时间的蔓延在悄然凉掉,个把时辰过去,初晴滴水未进,手头的刀片消毒后为若芸手术,满手的血腥覆在她眼底,额头上铺满的热汗她没敢让它们落下来。
千冷寒依在门外,冷王府外街道打更的已捶至二更,他无法合眼,初晴更是睡不得。
其实她今天已经很累了,为他做的那一桌他爱吃的菜,谁都没有来得及品尝一口,就这么,坏掉了。
桌上燃尽的根根蜡烛,蜡水全注入菜肴内,可这,并不会让谁在乎。
接连四个时辰的手术,从傍晚到至鸡鸣,初晴没能合过眼,直到最后一针缝上,她才稍稍觉得身子发软。打开大门唤他进来,千冷寒大步往若芸跟前过来时,初晴昏倒在他身后。
“晴晴!”
她听见他那一声惊悸的呼唤,其余的,再也不知道了。
手术虽然成功,但若芸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最想说的那句话,终究没有力气告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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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