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一个人静静的找个地方站着,或坐着。抬起头看看天走走神。
当然了,这是她并不在的时候,她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露出脆弱的样子的,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发现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因为我知道,其实表面坚强的她比我更加害怕安静,比我更加害怕那些过去。
我是她的依靠,也是支柱,同样的,她也是我的依靠的支柱。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我们就互相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是个人,嗯,人族。
如果我那几乎已经被埋葬的记忆没有骗我的话,我应该在最初是一个还算普通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面,我应该是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国,我是哪个国家的王子,从一出生就成了所有人手心里的宝贝。
时间蹁跹而过,记忆突然的跳转,滤过了太多的无所谓,那些都是平淡无奇的记忆,就像没一个熊孩子小时候做的事情一样,只是被捉弄的人从隔壁的王阿姨刘爷爷变成了门口的侍卫,看管国库的大臣之类的。
记忆渐渐模糊,像是困倦到极点之后眼前的世界,等到视线再一次清晰。海量的回忆冲进了我的脑海,那被刻写在灵魂之中的恐惧还有仇恨在我的胸前燃起大火,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
冰霜历35254年的夏天,这是早已经停用了的历法,我找了很久才知道原来那已经是十万年前的冰霜之神时期所有的历法。
从我闭上眼睛,到再一次睁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万年。
十万年,呵,十万年。
时间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所以我能够清楚地回想起那一年,那一夜,在那片璀璨星空之下发生的事情。
那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夏夜,知了鸣叫凉风习习。但是,就在这样一个平和的夜里,那群恶魔,那群来自地狱的恶魔毁掉了我的家乡。
那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浓墨重彩,平淡无奇的由一群向往着和平的人建立起来的国家九子啊一夜之间被那些恶魔啃食的一干二净。
或许他们真的是来自地狱。
猩红的眼睛里面毫无理智,全部都是嗜血和疯狂。他们的力气很大,能够轻松地把一个大胖子拎起来,然后捏成肉酱。
这些家伙最小的也有五米高,普通人在他们的面前就像屠夫身前的小鸡崽。
这些怪物长着四条怪异的腿,看起来像是螃蟹但却不是横着走的,这些怪物的上肢和人很像,但是一只手却又七根手指。
他们不吃人,却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虐杀人,有的时候是用那双奇怪庞大的手精细的把一个人拆分成一个个零件,有的时候却会往人的身上吐口水,人一旦接触那些口水,皮肤就会直接腐烂,然后在一阵痛苦的惨叫之中化成一句骷髅。
那些怪物风一样的路过,他们庞大的躯体能够直接穿过城墙,他们无声无息的来,让路过的城市也无声无息。
但是他们忘记了我,我不觉得是他们有意放过了我,或许是因为没有发现,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我躲在床底下看着他们的暴行,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平日里对谁都很好的利拉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我也看着他们把我威严的父王轻易的碾成了肉酱,我还看见那群畜生在我母亲的眼前把我刚出生的弟弟用石头砸成了肉泥。
我觉得我应该愤怒,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
因为赌气藏到了床底下的我没有勇气爬出来挡在被他们践踏而过,哭的死去活来的母亲面前,即便我知道我是有能力拯救他们的。
我有能力拯救哪个国家,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去面对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自己。
最终,等到一切结束,我依旧躲在床底下,我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泪水不住的滑落,最终我哭累了,然后睡着了。
等我再一次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万年。
我与十万年前没有一丁点改变,不论是身高还是其他,头发不变,除了身上堆满了杂物之外就没有任何的改变。
当我费力将身上的杂物推开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棺材里面,这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洞里面,等我从那里爬出来,成功地吓到了几个胆小的幸运儿之后我猜搞明白自己已经睡了那么久。
明明十万年前亲眼看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为什么到了现在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感觉浑身难受,无穷的愤怒夹杂着刻骨的仇恨让我恨不得翻遍整个世界把那些怪物全都抽筋扒皮。
但是我没有找到。
在我醒来之后,我一个人到处走走停停,四处寻找着那些隐藏在恐怖故事还有神话之中的线索,然后没有找到,压根就找不到。
仿佛那些过去只是我的一场梦,哪个国家,那个年代都只是异常虚假的梦境。
我的脑子里面像是有两个小人,一个是在这个时代生老病死的样子,另一个是生活在过去的童话一样的国度里面的王子。
这样恍惚着过了一千年,我在整个世界流浪,我逐渐知道,原来我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
传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其实我就已经成为了传说,被世界青睐,和某种秩序的法则相合,最后获得研究法则的可能。
在幼年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是传说,但是那个时候我却不敢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