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样寂静无声的过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霍珩从昏睡中幽幽转醒了过来,才一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酸疼不已,动一下只觉得疼得很。
“醒了?”床边响起了聂然的声音。
霍珩睁开眼睛,就看到聂然坐在了床边,衣服还是昨晚那件,显然是一夜守在自己身边,没有睡过。
霍珩捂着脖子,带着痛苦的神色从床上爬了起来,聂然急忙上前扶搀扶他,霍珩借此机会低声地道:“你这一记可真够猛的。”
聂然轻轻一笑,在他耳边也同样小声地回答:“我向来要求真材实料,做人诚实没办法。”
做人诚实?
这妮子还做人诚实?
霍珩顿觉无语。
如果这妮子做人还能算是诚实,那么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骗子了。
“霍董事长昨晚上说,要你醒来之后立刻去见他。”聂然将他扶正了之后,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知道了。”霍珩应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昨晚为了做戏的衬衫和西装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净软和的睡衣套在自己身上。
想来应该是昨晚聂然替自己换上的。
聂然将他从床上扶了下来,安置在了轮椅上后,把他推去了浴室内。
在浴室内,聂然倚靠在洗手台前,懒懒地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必了,你留在这里吧,准备收拾下东西,好随时离开。”霍珩动手将睡衣脱了下来,换上了聂然已经准备好的衬衫。
“好吧。”聂然耸了耸肩,接着便退出了浴室。
霍珩在浴室内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正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陈叔早已站在了卧室的门口。
他低着头,敛眉低头地说:“二少,老爷说你醒过来就去马上见他。”
霍珩点了点头,说道:“我正准备去呢。”
陈叔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眼神中充斥着复杂而又难以明说的情绪。
他主动上前推着霍珩的轮椅就要朝着书房走去,却看到聂然正从房间内走出来。
陈叔停了下来,对着准备出门口的人说:“叶小姐你就不必去了,老爷只是想和二少单独聊聊。”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下楼吃早餐而已。”聂然凉凉地丢下了这么一句,直接从他身边穿过,就直接下楼去了厨房。
吃早餐?
陈叔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聂然离开的背影。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吃早餐?
真是……
要说她不管二少死活吧?昨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二少兜着。
要说她很在意二少吧?可在这种紧张时刻还惦记吃早饭。
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描述这个叶苒才好了。
当下他也懒得再想。
大哥昨晚一夜没怎么睡,早上醒的特别早,一直在等着二少,他实在不敢耽搁。
推着二少的轮椅就朝着霍启朗的书房内走去。
书房门被一推开,就看到霍启朗坐在那里。
霍珩语气平静地喊了一声,“父亲。”
接着便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陈叔就送到了门口,便没有再继续走进去,而是关上了书房的门离开了。
坐在那里霍启朗,脸色威严而又肃穆,眼里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他也不应霍珩那一句父亲,脸色沉沉,过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染上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霍珩眉头轻蹙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回答:“是去洽谈之后的半个月。”
“当时知道吗?”他又问。
霍珩点了点头,“知道。”
随后霍珩猛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为了击败霍褚竟然如此急躁的做出这种的事情。
这让霍启朗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愤怒。
这么多年的考验,最终他还是沉不住气!
“对不起。”霍珩倒是很坦然地道歉。
霍启朗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眼眸也微微凹陷下去的样子,声音缓和了几分,“我以为你还会为自己辩解几句。”
“都已经暴露了,再辩解也只是徒劳而已。”霍珩靠在轮椅内,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意。
霍启朗看到他这么坦然的接受,向来生性多疑的他又再次地打量了他一番,带着疑惑的口吻:“这是以退为进?”
霍珩苦笑了一声。“这是逼到绝境。”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无奈的样子。”霍启朗见他这模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至少是曾经抱有过一丝希望的儿子,语气里隐约含着微不可见地叹息。
但就算再怎么抱过希望,废棋就是废棋。
“达坤这单合作阿褚已经全面接手了。”霍启朗重新恢复成了漠然地神情对他说道。
霍珩又点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废棋。”霍启朗冷声地问。
霍珩再次地点头,“知道。”
许久之后,霍启朗开口道:“你在这场斗争中,输了。”
他毫不婉转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敲定了霍珩接下来的人生。
霍珩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自嘲一笑,“是放弃我的意思吗?”
“你觉得呢?”霍启朗反问,随即停顿了几秒,又说:“去别庄休养,顺便戒毒吧。”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毕竟你的身边是不养废人和闲人的。”霍珩对于霍启朗这番说辞表现的很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