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请辞
在孙思邈的药庐观里住了七八天的功夫,长孙澹的心情也渐渐的放开了。
孙思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无疑是一个有趣的人。
长孙澹这几天闲着的时候就和孙思邈聊天喝酒。
“你小子,为什么不打算学医啊?”孙思邈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医术可以治人的病,但国家的病呢?”长孙澹不担心今天的谈话内容会泄露出去。
“哎……”孙思邈是经历过乱世的人,能理解长孙澹的意思。
“要想医国这个太难了,老道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孙思邈摇了摇头,没有说长孙澹的愿望不切实际或是其他的,只是说自己不行,可见这也是一个老于世故的人,只是不太愿意世故而已。
“呵呵,也就小子随便一说而已,当不得真的。”长孙澹还是淡淡的口吻,可是一丝自信和明悟夹杂在其中。
“呵呵,那老道也不问了,干了此杯。话说你这酒却是不错的。”孙思邈一点也不介意。
“呵呵,这酒却是还有另外一个用途。”长孙澹卖了一个关子。
“什么用途和老道有什么干系吗?”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这姿态很高啊。
“哦,真的不愿听吗?那我去和那天给我看病的邹大夫说去了。”一句话命中孙思邈的要害。
“你是说与治病有关?”孙思邈不淡定了。
“当然!”现在该长孙澹扮演世外高人了。
“嘿嘿,我就不问你了,你小子打算说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孙思邈有些狡黠。
“呃!”谁说的这古人好糊弄的,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是这样的,这蒸馏的器具密封再好一些的话,蒸馏出来的就就可以称为酒精了。”玩笑归玩笑,这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长孙澹不想做****,所以这有关的信息就分散一些。
有些事别人求你做你可以收获利益,而你主动做可以收获友情,用友情去收获利益无疑要更高明更得人心一些。
长孙澹详细的将酒精的消毒作用和退烧作用告诉了孙思邈。
“你小子,这事你要是早些告诉别人这次你也许会好的更快一些,也没有那么危险了。”孙思邈调侃道。
“我这不是也忘了吗!”这绝对是失误,失误啊!
“不过,有些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孙思邈有些落寞,如果能早点知道这消毒的法子,也许能救活更多的人。
“这可不行,我就一颗心,你掏去了怎么办。”长孙澹也回击到。
“哈哈哈……”一老一少相视一笑,正如那句歌词一样:都付笑谈中。
在长孙澹的眼中,孙思邈无疑是一个有趣的人,能通过非说教的方法来开导自己倒也算是开了一个先河,就是不知道这心理学的启蒙要到什么时候了。
至于自己来做这个鼻祖,长孙澹想了想弗洛伊德,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在回家的路上,长孙澹斜躺在马车上,张忠赶着马车,王铁胆坐在车辕上傻笑。
这道长给了王铁胆一些锻炼的法子,好让他的身体不至于失调。
在药庐观待得几天是长孙澹最轻松的几天,不用考虑自己的未来,不用考虑当下的窘境,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病号。
每天和孙道长喝喝酒,聊聊天。
孙思邈会说一些见闻异志,长孙澹会答一些天南海北。
是不是的会在闲暇时分杀上两盘。
围棋长孙澹是现学现卖,基本上每盘都会搞些自己把自己堵死的乌龙出来;可这象棋道长就完全不是长孙澹的对手了。
一来,道家崇尚的无为而治和围棋颇有些相合,而象棋更适合于兵家。二来这长孙澹毕竟要更为灵活一些。
这些天长孙澹想了很多。
自己这次是被逼到了墙角,是和这个世界名义上的二号人物杠上了。
这要是以前说不定自己就会退缩了,说的好听些叫忍耐,说的不好听些叫懦弱。
可是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自己对于生命的理解有更进了一步,当逃避成为习惯,那就会成为习惯性的动作。
现在对于太子的态度来说,长孙澹只有六个字“你要战我便战!”
当然这不意味着长孙澹会冲上去和太子拼命,这是不明智的,不但自己小名玩玩,更会牵连到自己身边的人。
长孙澹甚至相信,自己还没有拔出刀来,自己的项上人头已经不在了。
后世太祖老人家说过:“要做在战略上蔑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现在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叫这个板的,不如先退一步再说。
呃,说好的不再退让的嘛!
我这叫战略转进,长孙澹自言自语到。
回到家里的长孙澹伏案写了两份折子,一份是关于荆州粮食生产的各种需要注意的问题,特别强调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不搞一刀切,推进时要慢慢地小步快跑,以免步子太大扯着蛋。
另一份折子就比较另类了,说是自己近期身体微恙,孙道长说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是以短时间不能接受朝廷早已任命的屯田员外郎一职,请求朝廷找人暂代云云。
此时已经有了代理这一名词,最出名的莫过于王珪代理高士廉的侍中一职,这长孙澹的舅爷高士廉因为犯事被贬到益州,多年以来王珪一直是暂代侍中,直到去年高士廉回京,这王珪的代理才算正式的转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