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感受到李珮的接近,任洲掩下脸上的八卦看了过去。
任洲看了过来,李珮亲热地开口问道:“任大哥这是陪着韩家表哥又去打猎了?”
任洲笑了一下回应道:“没错,二小姐。”他虽笑着,但称呼李珮却很客气。他和这姑娘就见过几次面,一点可也不熟的。这姑娘待他是不是有些太亲热了。
李珮再接再励道:“任大哥何必跟我客气,我年纪比你小些,称呼我妹妹就行。”任洲身份上还算般配得起她。这两年正是她说亲的时候,多撒网捞鱼总是没错的。不过她总感觉任洲和她之间有些疏离,那疏离若是任洲不愿意跨过,那么他们之间相处起来便一直会不亲近。
任洲从善如流道:“李家二妹妹。”只是称呼罢了,自己也不必坚持。
他这么称呼完了,便继续朝外看着。
韩进给的兔子,傅景琳并没有接过,而是哽咽着婉拒道:“多谢……多谢韩家表哥,今日多谢……多谢你帮忙了。”说完,她就极为别扭地转身走了。她心里虽然委屈,但被旁人看到她哭个不停,她也觉得丢脸。这段时间,她打算再也不去外头了,省得再碰到卢敢那混不吝的,惹上麻烦。
看任洲即便嘴里应了她,喊她妹妹,但仍然待她客气疏离,李珮也没了法子。她想着时日还长,便也不急。
不久和韩进分了猎物,任洲就离开了李家。
傅景珩带李瑶去采了艾草,正好那处就在临川河附近,于是两人又去下坞子的那里看了看。
“不告而取谓之盗,这鱼篓子并不难编,你们自己编了网鱼就是,何苦动我们下的鱼篓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看只是几个孩子罢了,傅景珩也没怎么责怪,说了这两句后,也不等他们回答,只让他们放下要偷拿走的鱼和泥鳅就可以离开了。
这些孩子年纪不大,看傅景珩和李瑶逮到他们偷盗却不为难他们,丢下篓子里的鱼和泥鳅,就蔫不吭声地跑离了小河处。
直到走远了几步,他们才敢边说着话,边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离了这处。这些孩子家里穷,父母长辈要么忙着地里活计,要么忙着挣钱养家,有点钱也都攒在那里备着家里急用。平日他们家里吃不到几回肉,肚里缺食,没有肉吃,小鱼小虾等怎么的也能当个肉吃。
这没什么好责怪的,夫妻两个也不能和一群小孩子计较。不过傅景珩这时却道:“今日回去多编些鱼篓子,然后让景琛和淼儿带到这边和这些孩子分了,教他们用饵料捕捞鱼。这样,这些孩子也有了鱼篓子可以捕捞鱼,他们就不会抢我们捕捞的了。这样,景琛和淼儿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本地孩子亲近,顺便交些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李瑶笑着说道:“你这个主意真不错,小孩子心思单纯,其实挺好哄,也挺容易玩到一处的。”
李瑶能明白理解他,傅景珩看了她一眼,回之一笑。不管她排斥不排斥他,但是她如今是他的妻子,他能经常和她接触,所以他有很多时间和她慢慢拉近距离的。
傅景珩家里有私塾,屯子里的大多人家还是很敬重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家的。只是他们家没有过过这样的乡村生活,不怎么和乡邻打交道,故而和乡邻之间有些距离感。这些乡邻会让自家孩子对他家恭敬,但却也不知怎么让自家孩子亲近他们这样的人家。
两人说着话间就已经将鱼篓的小鱼和泥鳅整理到背筐里,接着李瑶背了采的艾草叶,傅景珩则提了捕捞的鱼和泥鳅。
回到傅家,两人向傅老太太请了安,就进去厨房处理那些小鱼和泥鳅了。可这时三房方氏带着一脸不快寻了来。
傅景珩正帮着李瑶处理那些小鱼,李瑶说了不必他帮忙的,不过他却没做理会。他心道如今水还太凉,姑娘家还是要少碰凉水的。
因着傅景珩抢着帮忙清洗那些小鱼,他不免和李瑶有些肢体碰触。这看在旁人眼里,便是另外一种情景。
譬如方氏,她就觉得这小夫妻二人是十分亲近的。看到二人如此亲近,又想到女儿今日遇到的倒霉事情,方氏气就不打一出来,她不免指责他们道:“我家女儿一向和侄儿媳妇亲近,侄儿媳妇就算发财不带着她也罢,可这采野菜的低贱活计,侄儿和侄儿媳妇也忍心让她去做。今日若不是因为她去采野菜,她怎么会遇到那卢敢调戏!”
傅老太太说了一会要过来做青团,青团需要磨制的米粉活面做皮。傅景珩正劝着李瑶去做磨制米粉的活计,因为磨制米粉用的是小磨盘,不费力气,这些洗涮的活计他来做,结果就看到方氏闯进厨房里。
“景琳今日受了委屈吗?”方氏前头那些话,傅景珩暂时没做理会,他皱眉问道。
“你说呢?”方氏神色有些萎靡,似乎方才还哭过。
方氏往这边过来时,傅景琳正因今日受了委屈而躺在自己屋里流眼泪呢,她并不知方氏来了这处。而傅三老爷只看到自家妻子出屋,却不知她是做什么去了,所以也就没管。
李瑶这时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都哪里跟哪里。听方氏话意,景琳今日是遇到了卢敢,然后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她虽然同情景琳,可方氏这话却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能明着和卢敢硬碰硬,但自家堂妹被欺负,傅景珩心里也窝着火。他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怎么对付卢敢,便对方氏耐心说道:“今日景琳遇到这等事情,三婶口不择言,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