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四皇子来了。”
宫洺刚进门,就闻下人一声禀报,他脚步微顿厅的方向,“来了多久?”
“回王爷,有一会儿了。”
这个时候宫楚不在皇宫陪淑妃,却特意跑来他这,不过他也不意外,他早就想过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
来到客厅,见宫楚坐立不安的,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宫洺在门前站了片刻,直到宫楚看到他才提步走进,“四弟今日怎会有空来本王这,不用在宫里陪淑妃娘娘吗?”
听闻宫洺淡淡之言,宫楚甚是不悦,他起身拦下宫洺前行的脚步,道:“臣弟的话很短,不会耽误皇兄太久。”
看着宫楚拦在面前的手,宫洺不满的皱了下眉,“刚好本王也不希望被你耽误太久,既然话很短,那你就说吧。”
宫楚此次来本也没打算绕弯子,既然宫洺也这般痛快,他就更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想必皇兄应该知道,唐无忧是先皇赐予臣弟的人,近些日子臣弟也听闻了不少流言,未免扰了皇兄清誉,还望皇兄从今日起不要再与忧儿走的太近,特别是像今日这种接送她出入宫之事,往后就不劳烦皇兄亲自费心了。”
一阵沉默,随后便是宫洺的一声轻笑,他侧身绕过宫楚,衣袍一撩轻身而坐,“四弟这话本王有些听不懂,本王与谁走的近,难道还要事先向你通报?当年先皇的确是赐了你一纸婚书,可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那人你早在四年前已经娶了,而今的唐无忧与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今日来若只是想与本王谈论这些,本王觉得甚是没有必要,你上次请婚父皇并没有答应,而你的母妃亦是极力反对,如果本王是你,今日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你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本王,因为在我之前还有无数的难关在等着你。”
宫楚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得意的神情,然而这种得意看在他的眼里却是那般的刺眼,“皇兄莫不是对我的忧儿有什么想法吧,外界传言纷纷,可臣弟却未见皇兄出言澄清,如此不明不白,皇兄难道不怕被坏了名声?”
他的忧儿?
宫洺闻言不由的抬眸,冷沉的眼底紧凝着宫楚,“本王记得,五年前你曾对唐家四小姐那般厌恶,如今怎么突然就变了?居然连她曾经失过身有过孩子都不计较。”
说到五年前,无非是在戳宫楚的痛处,虽然他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却让他想到五年前他曾下药害唐无忧与宫洺之事,当年这两个人的毒莫名其妙的解了,至今都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多年来宫洺虽然从未提及过此事,但是宫楚相信这件事他一定没忘,这个时候他突然提到五年前,不知道他是想提醒还是警告。
宫楚被宫洺那一瞬不瞬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慌,脚下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当年臣弟只是一时糊涂,多年来始终抱有遗憾,如今忧儿回京,不论如何臣弟都要对其做出弥补,虽然她已有两个孩子,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宫洺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微微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两个孩子不妨碍什么,的确,那两个孩子的确妨碍不到什么,因为那母子三人绝对不会有进入四皇子府的一天,如此,他们还能妨碍到什么呢?!
沉默半晌,宫洺缓缓起身,“四弟的话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至于你的要求,我想我没办法答应,因为想要那丫头的人不只是你,”眼眸微抬,他看着宫楚,眼底尽是自信和坚定,“还有我。”……
唐家
自从唐无忧回京后性情大变,唐宏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跟她说上过几句话,眼下她得了郡主的身份,守灵是去不成了,可是该尽的孝道她还是要尽的。
“无忧,你回京也有两个月了,如今你得了皇后娘娘的重视,守灵自然是去不得,可你回来这么久,也是该上山去看看你祖母了,再过半个月就是神祗祈福的日子,想必到时候皇后娘娘一定也会让你随同进香,我与你母亲看了日子,近段时日也就半月后适合拜祭亡灵,可那进香之地在万德寺,而你祖母葬在福鼎寺,你能否与皇后娘娘请个辞,说那日你不与同行?”
唐无忧一边吃饭一边随意的听着唐宏的话,什么福鼎寺万德寺,听的她直蒙,反正对那些寺庙她也没什么兴趣,唐无忧没有多做考虑,点点头便答应了。
几天后,皇后差人来请唐无忧入宫,果真提到了这件事,唐无忧将前后缘由一提,皇后倒也没说什么,直接首肯。
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这么痛快的答应,唐无忧也觉得平常,只是她漏看了皇后嘴角的一抹笑,直到祈福当日她才知道皇后这痛快的背后又是一记阴谋。
——
福鼎山脚下一辆马车停驻,据说今日是祈福的日子,唐无忧便相邀林文茵一同前来,那万德寺虽是大寺庙,但今日人一定很多,反正只是祈福,到哪不是一样?
可是刚下马车,唐无忧脸色不由的僵了一下,她多希望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什么,可是那辆马车她已坐过几次,饶她再没记性却还是忘不了那车是宫洺的。
不知是听到了吵嚷还是算准了时间,正在唐无忧愣怔时,那个可以证明她没看错的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一身黑衣,一张骏颜,唐无忧此刻只想让上天下个雷,把她劈晕过去算了。
“大叔?”
见到宫洺,唐雨茗笑意一展,张着胳膊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