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一回头,差点擦到他嘴唇,心里不由得又慌了一下。沈苏怕脸上带出来,匆匆往前走了,忍不住气自己,没能耐斩钉截铁的拒绝他。面对辛冉这样的高手,对他来说,要维持个朋友的界限就很难很难,更别说撕破脸不来往了。
何况,辛冉要不复出也就算了,以后还是都在这个圈子里打滚,低头不见抬头见,沈苏也不可能认真板起脸来,当从来没认识过。
辛冉本来要带沈苏去他的店里吃饭。开没多远,沈苏就把车停在了山下一处露天的停车场。
沈苏一边停车,一边说:“不远,前面道不好走,走过去吧。”
谁知还没走出去两步,却忽然下雨了。沈苏说:“你等我,我车里有伞。”
“啊……好啊。”
辛冉说归说,还是跟沈苏一起跑了回去。辛冉见沈苏开了车门,弓着腰,半截身子探进车厢里去找东西,柔软的运动裤包裹的翘臀在眼前一直晃,上衣滑下去,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腰线。辛冉忍不住想,要是干脆把他按进去玩个车.震,是不是……就满天的云彩都散了,不用再折腾了?还是野战呢,咦……
然而他怂啊,他不敢。荒郊野外的,又没别人,沈苏无所顾忌,要是不从呢,要是突然翻脸呢……辛冉摸了摸鼻子,“要不咱们开车回市里去吃?”
“不用。”
“下雨了耶……”辛冉话说到一半,忽然脑子一抽,也钻进了车厢里,“我帮你找吧!”
再是越野车,车厢内的空间再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也显得逼仄、拥挤。呼吸相闻,黑暗中头碰头,胳膊、手肘也蹭在一起,沈苏就觉得,似乎无处躲闪的对视显得特别暧昧。
辛冉哪有心思找什么雨伞,他装模作样的随便摸了两下座位,就奔沈苏的手腕去了。
“不、不用麻烦了……”沈苏说着,终于抢先摸到棕色的大雨伞拿了出来,只觉得出了一头的汗,微微喘息道:“你忘了吗?我、我就喜欢下雨、下雪天走在路上。”
“哦……是呢,你好像说过的,呵呵呵……哎,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刚才……我们在车震啊?!”
“都是……”沈苏一怔,到底把那句“都是男人,别人怎么会这么想呢”咽回去了。实在实在太装了,他说不出口。沈苏有些尴尬的笑笑,“别闹……”
不知道是因为沈苏这句话这个神情,还是因为他拿出来的,恰恰是自己当年给他的那把雨伞,辛冉不吭声了,老实不客气的钻进去走在他伞下。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什么这个伞他么的这么大呢?!
“我带你吧,别淋着……”
沈苏刚说了几个字,转头就见雨幕中辛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他楞了一下,只觉得心扑通通直跳。这样暧昧动心、若有若无,不挑明还不用负责任的感觉……真美好。可惜,不是那个年纪了。有些事不在恰当时候做,反而让人觉得困扰。
弯弯曲曲、高低不平,越发显得泥泞的羊肠小道上,两边都是梧桐树,两个人并排,不时蹭着肩头,默默走着。细雨纷落,打在宽大的梧桐叶上“刷刷”的响,这一种雨中漫步的感觉,叫人仿如重回初恋的懵懂。
“我撑着伞吧……”辛冉鼓起勇气想找个理由去牵他的手,然而……
沈苏一闪身躲开了,指指前面,“到了。”
一个烧烤摊前,围着简陋的桌椅板凳,灯光暗淡。
路边店啊?还是露天的?!当然,还有阳伞呢!辛冉有点犹豫的看着他。
沈苏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做派,“怎么,不符合您董事长的风格?”
“没有啦,这么熟了你还损我?!”
辛冉索性也拿个兄弟的姿态出来,抬腿就走了进去。
沈苏跟迎出来的店主打着招呼,熟练地先叫了两样小吃,一看就是来过得。
花生、毛豆、啤酒上了之后,就没人来点菜了。各桌都一样,店员或是老板娘拿着一把一把烤好的肉串、板筋等物出来,经过哪一桌,客人有看的上眼的,就随意叫放下一些,也没人点数。
辛冉看着眼熟,“这是……”
“是,我老家那边的吃法,东南人开的店,老乡。”沈苏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马扎上,剥着煮毛豆吃。
跑一下午着实是渴了,沈苏也不让他,端起扎啤杯来先喝了一大口。
你不是不喝啤酒吗……辛冉刚要说,忽然就看到沈苏喝了口酒,还没吞下去,鼓着两腮,见自己看他,也瞪大了眼睛看过来,目光闪闪的可爱极了,就想一口亲过去。
沈苏举高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碰,辛冉只得喝了酒,把这茬揭过去。
这时有带了围裙的伙计,手里抓着满把的铁签子过来转悠。辛冉当真不敢在这种摊子上吃什么羊肉,就拦着,只叫放下些心管、板筋之类看得清构造的烤串。
“矫情!”沈苏挑了挑眉毛,“要么有本事,你就在家做饭,别出来吃,既然出来了,就别想这么多!”
“嘿嘿……”
说实话,辛冉也觉得这样的吃法大方爽利,十分痛快,有北方特有的豪气。不过,这地方是一望可知的简陋,他确实有几分看不上。然而大鸣大放、大烟大火拿卤料包、红辣椒、油盐煮出来的毛豆,跟申城本地秀秀气气、仔仔细细剪了两端尖角,用糟过荤菜的糟卤泡着吃的糟毛豆,是另一种味道,比烤串要来的惊艳。
吃过饭,再出来时,雨下得小了些,沈苏就索性连伞也不